听到黎羽茜这么说,廖可言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伸手轻抚了一下黎羽茜的头发,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柔情。
黎羽茜眼底氤氲着水雾,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问道,“那廖廖,你是不是已经掌握了阮小曼她们害人的证据。”
廖可言沉默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解释道:“嗯,我手里有当时剧组的监控视频,以及阮小曼和兰岚的电话录音,而且这次阮小曼回国简直就是自投罗网,这些足够让她们身败名裂!”
“对了,虽然薄总不想让我告诉你,但是我能这么快掌握阮小曼和兰岚的证据,都是多亏了薄总的帮忙,包括现在这个当口也是薄总想办法让阮小曼回国的。”
黎羽茜喉咙噎的生疼,压着声音像是叹息一般:“他还是帮忙了。”
廖可言重复着事实,道:“嗯,他帮了很大的忙了,他说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情,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支持你。”廖可言微微叹息着开口,道:
“而且他之所以插手,也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而是他知道阮小曼有多卑鄙,他想尽力护你周全,悄悄替你抗下一切。”
黎羽茜静静聆听着,眼眶终于忍不住湿热。
她曾以为是她经历灵魂旅行遇
到薄忻言,并且爱上他,可她到现在才得以知晓,薄忻言他用尽全部气力以忠诚爱意翻山越岭去拯救他的爱人,从灵魂尽头逆着时光来到她的身边。
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爱人的盛意,山河也不及。
屋内静谧良久,屋外不知何时悄然飘落了今年这座城市里的第一场雪,来势汹汹,像是要洗涤一切过往尘埃。
黎羽茜原本低垂着的长睫颤抖着抬起来,眼底如同潮汐褪去后只余一片狼藉的平静。
“廖廖,那你准备多会将真相公开啊?”
廖可言死死握紧右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但最终还是在黎羽茜近乎执拗的眼神中一点一点松开自己掐的生疼的掌心,眼神也随之黯淡下去。
像是灵魂被时空撕扯着,被迫卷进回忆漩涡。
“我已经把资料都送到警局了,应该现在警查已经去找兰岚和阮小曼了,我真的,一刻都等不了了。”廖可言解释道。
接下来廖可言又和黎羽茜讲了很多关于自己和程可云的事情,黎羽茜甚至回想不起自己在听完这些荒谬至极却真实发生的事情之后是如何浑浑噩噩的回到别墅门前。
她在这一刻只想站在门口的路灯下,扬起脸盯着雪花洋洋洒洒的覆盖在
荒芜大地。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黎羽茜才恍然惊觉自己面颊上已经冰凉一片。
如同做了一场冗长梦境,思绪被挤压的粘稠而混沌。
黎羽茜的鼻尖被雪花画上浅浅的红色,连指尖也被寒气入侵,变得僵硬而麻木。
黎羽茜不顾大衣兜里响起的铃声,只低下头哈气暖了暖冰凉的指尖,然后伸手按下别墅的门铃。
门从里面被打开,温暖的橘黄色灯光从屋内偷跑出来,洒在黎羽茜身上,温柔而明亮,如同薄忻言眼里的光。
“哎呦,我的祖宗,您怎么不接电话?早知道我去接你好了,冻坏了吧?”
薄忻言一边把看起来几乎冻僵的小傻子迎进来,一边准备弯下腰去帮人换鞋。
黎羽茜却突然闯进薄忻言的怀里,双手紧紧的环住薄忻言腰,像是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薄忻言被冲力带的后退两步,刚刚伸手吻住二人身形,就看黎羽茜急切的凑上来,将周身寒意在毫无章法的啃吻中融化,像是急于发泄某种不安情绪。
黎羽茜只能凭借本能来压抑住这股后知后觉在心底升起后怕和种种复杂情绪。
她只能用肢体接触来告诉她眼前这个如此爱她的人是温热的,是真实的
,而不是后来那般孤独而寂寞的在时空中流浪。
薄忻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一手安抚的滑过黎羽茜的背脊,一边温柔回应这个带着初雪寒意的吻。
黎羽茜在无声安抚中终于舒缓颤栗的灵魂,红着眼圈缓缓退开半步,在薄忻言看来便是一副饱受欺负小可怜模样。
薄忻言心疼的用拇指蹭蹭黎羽茜柔软的脸颊,又将额头贴上去,语气也轻柔的像是哄小宝宝一般。
“怎么了啊,茜茜?”
黎羽茜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薄忻言的怀里,声音透过二人相拥的缝隙中传出来,显得瓮声瓮气的。
“想你了。”
薄忻言哑然失笑,只得撸猫般给怀里的小祖宗轻轻顺毛,打趣道:“这才多大一会啊?要不然祖宗您先勉为其难的忍一会,咱们吃完饭在接着好好想。
阿姨刚才来做了你爱吃的黄焖鸡,凉了就不好吃了。”
黎羽茜不顾薄忻言玩笑般的哄劝,只像个树袋熊一般紧紧抱着薄忻言的腰身不肯撒手。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