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然头回见蔡柯怡往他这带人,正愣怔着不知该不该伸手时,却听蔡柯怡冷冷道:
“如果你再不帮我一把把他扶进去的话,我觉得我马上就可以失去这个同事了。有什么话你就可以留着去他的葬礼上慢慢说了。”
毕然被蔡柯怡一句话叫回神,慌忙帮蔡柯怡把周陈深扶进门,还不忘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道:“我叫毕然,是蔡柯怡发小。”
说话的功夫周陈深已经被安置在沙发上,又开始故技重施的表演虚弱。
“蔡法医,我头晕,是不是失血过多了?”
蔡柯怡拿着医药箱蹲在周陈深中弹的小腿面前,子弹已经深深陷进肉里,若是常人估计早不知昏死几回了。
蔡柯怡抬起头看了一眼鬓角发汗,却强撑着装出一副嬉皮笑脸模样的周陈深,不由得语气放软几分。
“唇色发白就少说点话。”
周陈深却不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强忍着疼意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要不蔡法医亲我一口,帮我红润一下?”
蔡柯怡抬起头微微笑着,语气却危险。
“听说一氧化碳中毒死的时候,脸上会有可爱的红晕,口唇还会呈迷人樱桃红色。你想试试吗?”
周陈深的笑
意凝固在脸上,然后迅速正色道:“我突然觉得红唇也不太好看。”
谢泽宇满意的在监视器后及时喊卡,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汗水,他刚才从周旭炎挂在黎羽茜身上等待开拍时,就感到了一束“热烈”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背。
“导演。”
谢泽宇吓了一跳,抬头却发现是同样满头大汗的周旭炎,谢泽宇稳了稳神,才笑着赞扬道。
“是旭炎啊,刚才这条表现不错。汗流的很真实嘛!”
周旭炎却像只橘猫一样揉了揉脸,然后奶声奶气的小声道:“导演,我想商量一下。
在拍摄剧本里和黎羽茜肢体接触的戏份时,能不能别让小薄总来盯梢了,他刚才盯得我差点忘词了,汗也是他吓得。”
谢泽宇苦笑着抹了一把额角的汗 ,抄起手边的剧本翻看几下,然后喜半参忧的抬起头看着周旭炎道:“旭炎啊,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咱们还有大概一周的时间就能杀青了。”谢泽宇盯着周旭炎的目光接着道:“坏消息是剩下的戏份都逃不开和小黎肢体接触,还有一场吻戏。”
只见周旭炎委屈巴巴的用小奶音申请道:“导演,我想下班了。”
《心理较量》在拍摄至第六十三天时,终于迎来最后一场戏,也是最令周旭炎“想下班”的一场戏——蔡柯怡和周陈深的吻戏。
谢泽宇坐在导演椅上,只觉杀青的这场戏难上加难。
前有周旭炎用一副“橘猫听了都想落泪”的模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后有薄忻言虎视眈眈,如同行走的人形空调一般散发冷气。
身侧还坐着隔壁剧组过来探班的孟寒竹,一口一个“周宝宝”的叫着,时不时还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谢泽宇。
反倒是风暴中心的黎羽茜坐在一旁,半点不受干扰的翻看着剧本。
谢泽宇抵不住压力,最终使用了借位并且加以氛围渲染,才得以完美杀青。
可是尽管如此,吻戏拍摄的当天,全剧组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还是感到了来自某两位演员家属的死亡凝视。
杀青宴安排在剧组杀青的第二天晚上,地点订在剧组酒店旁边的盛世酒店,整整三层都被薄忻言财大气粗包了下来,内场布置也极为奢华。
据说每位工作人员还都被韩云飞和王特助笑眯眯的塞了金额不菲的红包,以至于全剧人员看见黎羽茜时,都像是见了香饽饽一样两眼放光。
谢泽宇工
作时较真,可是私下里一向是个没架子的。
杀青宴也没像其他剧组一般,强迫众人听导演或主演发表些浪费时间的无聊感想,只叫众人别拘着之后就忙着去逗自家副导李听南。
黎羽茜正想礼节性的给导演副导演敬酒,却看自助餐台前的谢泽宇笑眯眯的拿着一个小蛋糕准备喂给手里拎着酒瓶的李听南。
李听南面上带着一股想打人的嫌弃劲,却还是乖乖张嘴吃了,谢泽宇趁李听南不备,笑着把手上残留的奶油被抹在李听南眼下的刀疤上,果不其然被李听南举着酒瓶子警告道:
“我劝你最好三秒钟给我擦干净。”
谢泽宇早对李听南身上的社会气息免疫,只凑上去亲了一口,末了还坏心思的舔舔唇角,朝着李听南红透的耳尖小声道:“真甜。”
众人在剧组早对这一幕司空见惯,不但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想笑。
黎羽茜也觉得不好打扰他们,正转了身打算看看薄忻言是否到场,却看见钟升然举着酒杯孤零零的站在天台。
黎羽茜缓缓走到钟升然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