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还没来得及回应,薄忻言听见黎羽茜房间有声音,匆匆说了句:“就这样。”然后就挂断电话了。
远在某国的林听:“……”嘛玩意儿?这样就挂了?
但是谁让人家是大佬呢,林听郁闷归郁闷,还是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让助理定了明天最早的一班飞机。
黎羽茜在梦里又看见了大片大片的血迹,还有那个被绑在柱子上的自己,染红了的河水,沾满血迹的婚纱。她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害怕的尖叫。
刚刚在外面听到的声响,就是黎羽茜的尖叫。薄忻言闻声进来,却发现黎羽茜并没有醒过来,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看着就知道在梦里看见了可怕的东西。
“好多血……”梦呓惊醒了愣住的薄忻言,他快步走到黎羽茜的床边,轻轻的摇晃黎羽茜的身体,试图让她醒过来。
但是黎羽茜好像陷在梦里似的,任凭薄忻言加大摇晃的力度和呼喊的声音,她都醒不过来。
“醒醒,茜茜,醒醒。”黎羽茜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呼喊自己,可是她应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睁开眼睛。
旁边的微微也注意到这种情况,
但是上次明明自己推了两下,宿主大大就醒过来了,怎么这次这么久还没醒过来。
她亮出自己的爪子,跳到黎羽茜的旁边,狠下心,挠了黎羽茜的胳膊一下。薄忻言大惊,也顾不得自己猫毛过敏,一把把微微挥到了地上。
微微:“……”我做错了什么……
可能是因为微微挠的那一爪子,痛感,黎羽茜竟然真的就慢慢的苏醒过来了。
睁眼,看到是熟悉的薄忻言的,刚刚还全身紧绷着的黎羽茜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是忻言啊,太好了。”
这一声叹息,听的薄忻言是心疼不已。到底梦到了什么,才会让她这般不安心。
黎羽茜不敢睡觉了,最近只要她一闭眼,脑海里就会出现大片大片血迹,红的刺眼,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可是她又怕薄忻言担心,一直没敢说,她往薄忻言的怀里钻了钻。
“黎羽枫说我应该去看病。”
薄忻言没想到黎羽茜会主动挑起这个话题,下意识以为她是排斥这个事情,“没事的,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
“明天就去好不好,我真的很想睡个好觉。”其实不光是想睡个好觉,黎羽茜也不能
接受自己不能接触红色这件事情。她那么爱美妆,不能看见红色,那她喜欢的事情就没办法做下去了。
而且她还想跟薄忻言一起再穿一次中式的婚纱,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那她的愿望永远都没办法实现了。
听她的语气,好像不是很排斥心理治疗这件事,薄忻言松了口气,“医生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会来家里。”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做什么决定。
“是我以前的心理医生……”
薄忻言的话像是平地惊雷,让刚刚有点困意的黎羽茜清醒过来,“你为什么会有心理医生?”
开了个头以后,薄忻言就觉得没那么难以说出口了,于是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就和黎羽茜说了点他以前的事情。
“就是我妈妈去世那段时间,可能打击太大,看见和我妈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都会很激动,然后晕厥,当时爷爷就给我找了个心理医生,说起来那医生也没比我大多少,治疗起来不枯燥,你应该挺喜欢的。”怎么说着说着,话头又转到黎羽茜身上了。
黎羽茜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完全没想到,薄忻言以前竟然有过心理疾病。她还以为
,像他这样坚强,刀枪不入的人,应该从小就很刀枪不入呢。
“那你现在好了吗?”
“你说呢?”薄忻言突然觉得自己家小姑娘好像有点傻气。
黎羽茜也发现自己的问题有点傻了,要是没好,薄忻言现在看到跟他妈妈差不多年纪的人不还得激动到晕厥?
“哦。”黎羽茜又放松了身体瘫倒在薄忻言的身上。她发现自己只要是在薄忻言的身边睡觉就不会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梦,但是只要薄忻言一离开,那些梦就争先恐后的往她的脑瓜子里跑。
这样想着,黎羽茜靠在薄忻言的怀里,又觉得眼睛有点睁不开了。
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打了个哈欠,薄忻言也意识到了,回来的路上,黎羽茜在他怀里睡了很久,并没有做噩梦的迹象,但是刚把她放在床上,出去打了个电话的功夫,她就开始做噩梦了。
“困吗?”薄忻言搂住黎羽茜躺下来。
黎羽茜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的点了个头。
“困就睡吧。”
抓着他衣服的小手紧了紧,黎羽茜摇了摇头,“不敢睡,会做梦。”
薄忻言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他们两个,“不会了,
我在这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