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薄忻言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过黎羽茜这么脆弱无助的样子,他抱住黎羽茜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抚到。
这是多么深厚的恶意啊……黎羽茜就像是一只鸵鸟,把整个人埋进了薄忻言的怀中以汲取力量。
“我……我不知道……”黎羽茜已经语无伦次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是谁啊……”
“放心,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茜茜。”看到黎羽茜这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手紧紧的攥得。
不管散落在房间地板上的那团带着不详意味的物品,薄忻言抱着黎羽茜去往孩子所在的婴儿室,或许景景的存在可以让茜茜平静一点吧,他这样想着。
到了空气中洋溢着奶香味的婴儿室,保姆在薄忻言的眼神示意下无声地退了出去。
“咿呀。”薄景行似乎是看到爸爸妈妈来了,往上吐了个泡泡。
黎羽茜听到儿子的声音,从薄忻言的怀中抬起头来,看向了景景的小胖脸。这个景景,怎么越吃越胖,迟早和微微一样。黎羽茜在不知不觉间,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察觉到了细微的变化,他把黎羽茜放了下来,可仍是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她的身后。
“景
景,别吃啦。再吃就要变猪啦。”黎羽茜蹲在婴儿床边,摇着景景的小胖手。
“别人都恨不得儿子吃得越胖越好,怎么就你还让他不要吃了。”薄忻言不露痕迹地引导这话题。
你懂什么?黎羽茜短暂地忘了刚才惊悚的一幕,瞪向薄忻言:“帅哥要从婴儿时期抓起!”
“是是是,夫人说得对。”
在陪薄景行玩了一会后,薄忻言又把黎羽茜哄睡着了,这才往刚才的那个房间走去。
染着红漆的娃娃在时间的流逝中和唇釉眼影混成了一团,就像是埋葬在破碎中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当他看清楚那个娃娃穿得是和黎羽茜同款的婚纱时,眼睛中闪过一丝狠厉。
如果找不到这个人,只怕茜茜的心理阴影会一直困扰着她。
薄忻言知道,黎羽茜不止面对过一次的恶意,早已锻炼出了一颗强大的心脏,可是即使是一点的恶意,他也不想让他的小姑娘接触到。
况且,这次的快递送到了薄家,可见不是网络上键盘侠的发泄,而是一种现实的威胁。
薄家里有他的爷爷,有他的妻子和儿子,这应该是他们的乌托邦,而不是成为惶惶不可终日,担心危险随时会到来的不安之地。
家人,是薄忻言
的底线。
“王特助,过来薄家一趟。”
王特助从薄忻言的声音中听出了一股寒意,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鬼惹了薄总。
当他看到房间地上那一团脏污时,顿时理解了薄总的气愤。谁不知道薄总对薄总夫人情深义重,最重视的就是家人,这种脏东西还摆到薄总面前来,这不摆明了是老寿星上吊——自寻死路吗?
“查!”薄忻言的眼眸中酝酿着一场风暴。
“是。”谁都知道,薄总的怒气值和他说话的字数成反比。
但是很快,王特助的表情也陷入了僵硬,他发现,这包裹看上去是最普通的一个包裹,可是发件人的信息却无处可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薄忻言的神色越来越严峻,而王特助头上的冷汗也一滴滴地往下坠。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王特助还是没有得知关于收件人的任何信息。
“薄总,这……”王特助在内心祈祷,希望薄总可以看在他这么多年任劳任怨,被狗粮喂到饱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的无用吧。
薄忻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这个时候,茜茜就快要醒了吧。
可是这个寄件人还没有查出来……
他权衡了一番,最终还是陪着黎羽茜的念头占了上风。毕竟人可
以继续查,要是茜茜起床看不见自己害怕该怎么办?
“王特助,我希望你今天之内能给我一个结果。”薄忻言一夜没睡,有些疲惫。
“是,薄总,我会尽快。”王特助松了一口气,不是勒令马上就出结果就还好。
薄忻言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皱眉看向地上的狼藉,说:“你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查证,然后让佣人把这个房间打扫干净。”
说罢,他就抬腿向黎羽茜休息的房间走去,万一茜茜提前醒了,那就不好了。
当黎羽茜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薄忻言高挺的鼻梁。
她好像还没睡饱,又打了个哈欠,往薄忻言的身边蹭了过去,嘟囔道:“几点了?我是不是应该去ll了?”
小傻瓜。薄忻言看见黎羽茜跟微微别无二致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别去了,在家休息一天。”薄忻言压低声音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