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黎羽茜一直以来的面具带得太好,让阮时景根本没有想到黎羽茜居然会这样问。
但他还是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让自己信服的语气说:“当然是因为你是黎羽茜啊,你一直是这么善良不是吗?”
善良?黎羽茜在心中琢磨着这两个字,自己重生以来的所作所为,竟然能和这两个字挂的上钩吗?
黎羽茜听了阮时景的回答,爆发出一阵大笑,全然不管坐在对面的阮时景脸上愕然的表情。
“对不起,阮先生,我不会让薄忻言去看阮小曼的。”黎羽茜笑够了,收起微笑,脸上是阮时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冷酷。
我被拒绝了吗?阮时景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自己刚才说得没有一句假话,要是见不到薄忻言,自己的妹妹真的会因为不配合治疗而死在病床上的!
“黎羽茜,你听我说,我刚才没有骗你……”阮时景还想再说服黎羽茜,但却被无情地打断了。
一向带着笑的面容居然也能有这副模样吗?
“阮时景,你不要说了。”黎羽茜想起梦境中的场景,毫不犹豫地拒绝,“你算一算,诬陷,动手,买水军,阮小曼到底对我做了多少事?我凭什么要因为她去强制
要求我的爱人,去做一件他不愿意,我也不喜欢的事呢?”
似乎是被黎羽茜尖锐的言辞刺激到,阮时景忍不住低吼:“可小曼她现在躺在病床上!”
一声嗤笑。
黎羽茜不想再和阮时景多话,她站起身来,俯视着这个男人,讽刺:“就因为她现在弱,所以我就必须帮助她吗?阮时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终于撕下了在阮时景面前白莲花的伪装,黎羽茜只觉得浑身清爽。
最后给这个愚蠢的男人留下一句话:“相信我,你的妹妹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阮时景对黎羽茜那柔弱善良的印象似乎被这一句句话给打破了,每句话都有道理,可却是身为阮小曼哥哥的他所不能接受的。难道这才是黎羽茜本来的样子吗?阮时景这样想到,可依然不能对黎羽茜升起任何恼意。
他回到医院时精神还有些恍惚,阮小曼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手上因为挣扎剧烈,有几个针孔。
但是如果阮时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阮小曼的眼神是一股即将爆发额火山,涌动着一股欲望。
“哥。”阮小曼的声音因为一天没有进水显得有些干涩。
被这一声给换回了神志,阮时景就算往
日里对阮小曼有再大的意见,可到底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看到她这副模样,也只剩下心疼。
“小曼,你吃饭了吗?”阮时景在病床边坐下,关怀的眼神扫向阮小曼苍白的嘴唇。哎,一看就是没有吃。
阮小曼把头扭到一边,逃避回答这个问题,只不过很快就转了回来。
她的声音里有不可忽视的期盼:“哥,薄忻言,他什么时候来看我?”
薄忻言,又是薄忻言!全世界难道就剩下薄忻言这一个男人了吗!阮时景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是薄忻言的未婚妻,而自己的妹妹又因为他自杀,现在更是扬言没见到薄忻言就不接受治疗!
阮时景只觉得自己心里升起了一把火,可又硬生生地被阮小曼的病容给浇灭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劝说道:“小曼,薄忻言他不会来看你的。听哥的,好好治疗,再去找个比薄忻言好的男生,不好吗?”
怎么会有比薄忻言更好更优秀的男人!阮小曼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却明明白白地用她的表情表明了这句话。
可阮时景因为黎羽茜的话,情绪过于低落,所以也失去了对妹妹的观察。
阮小曼也意识到自己的表情过于明
显,很快就低下了头。眼睫毛垂下的阴影很好地遮掩了她眸中的情绪。
“我知道了。哥哥,我会好好治疗的。”阮小曼到底是演过戏的人,装模作样也会,只不过这低劣的演技也就只能蒙蒙情绪不好的阮时景了。
要是正常的阮时景,或者是阮父阮母在,一定可以分辨出阮小曼这只不过是掩饰罢了。
但不凑巧,阮时景反而对阮小曼愿意接受治疗这件事感到很欣慰,觉得她懂事了一些。
晚上,薄家。
我们日理万机的薄总回到家里时,面对的就是一座鼓起的小山包。
又怎么了?薄忻言心中不解。他坐到床边,挖掘出一个气成河豚的小娇妻。
“茜茜,谁惹你不高兴了?”薄忻言轻柔地抚摸着黎羽茜的头发,关切地询问。
你还有脸问!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到薄忻言头上,可想起自己上辈子的事情,黎羽茜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重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闷闷地说:“我们薄总魅力无边,惹得人家小姑娘为情自杀,还不见到心上人就不治疗。”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