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薄忻言手足无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感觉搂着自己脖子的小姑娘,动作紧了一些,脖子上的湿意更重了。
他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里有些哽,胸口处闷闷的,盯着她的发顶,想揉揉。
手还未曾触碰上去,就听得黎羽茜小声地怨他:“讨厌你……讨厌薄忻言。”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说着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靠下一点的位置,力道有些大。
她讨厌他,她当初做了那么多事情,他也不肯看她一眼,现在又来招惹她,她不能喜欢,她没有这个权利了。
黎羽茜难受得紧,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泡在了水里一样,眼睛也肿胀得有些痛,嘴下的力度满满松了。
薄忻言忍着疼,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哄着:“好了,我不对,别哭了……心疼。”他这样不会说情话的人,也因为她,哑了喉咙,满目怜爱。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黎羽茜松开嘴,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盯着他的眼,认真地问着。
眼前的少女,面色酡红,一双眼被眼泪浸湿,湿漉漉的,这么认真且倔犟地盯着他,让他说不出一
点儿反驳的话来。
“没有不喜欢你。”他听到自己这样说着,微微凑近了她,紧锁着她的眸,企图看近她心底的那一扇窗。
可她偏不,挪开视线,吸着鼻子就推开他,身子软绵绵地趴在酒红色的桌布上,白嫩的肌肤,衬得更加刺眼,她白到让人想蹂躏。
“讨厌薄忻言。”她软着声音,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修长的腿抵着地面,微微弯曲,侧着脸看他,很认真很认真地开口。
薄忻言有些难受,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拉住黎羽茜的手腕,将人拉了过来,抱在怀里,黑眸沉沉:“别闹,我带你回家。”
黎羽茜听着那两个字,眨了眨眼,乖巧地缩在他怀里,也不乱动了,就窝在他怀中,怔怔地盯着他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一闹腾,酒庄是逛不下去了,薄忻言让人开车,回了别墅那边。
一进门,黎羽茜就起身,自顾自地去倒牛奶喝,把苦力·薄忻言给丢在了一边。
薄忻言揉揉自己的眉心,将外套脱下来挂了起来,然后自己推着轮椅过去:“去洗澡,然后睡觉。”
黎羽茜抱着一杯牛奶,坐在铺了毯子的地上,
黑白分明的大眼盯着他,有些好奇的感觉。
他觉得有些不妙,果然,少女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脖子那一处,温吞地开口:“薄忻言,你那里是我咬的,对不对啊?”
跟个小孩子一样,说话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让他有些……控制不住。
“嗯。”他应了一声,挪开视线,喉咙滚了滚。
“我还想要咬一口,好不好?”
她问好不好……
好不好……
好……
他把命都给她好了。
薄忻言伸手将人抱了起来,叹了口气,低声哄着:“咬轻一点儿。”
黎羽茜却摇着头,轻轻地将脸凑过去一些,趁着他没注意,悄悄地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
她想,亲到了,这个年少时的男孩子。
“你亲我了?”薄忻言胸口下,那颗心脏,砰砰地跳着,好像要跳出胸腔一样,目光锁着她白嫩的面容,眼底满是溢出的欣喜。
黎羽茜却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摇头,戳着自己的手指:“不是,我没有,你说话要讲证据。”然后红着一张脸,从他身上下来,“蹭蹭蹭”地就往楼上跑。
留他一个人在客厅里,捂着快要跳出胸腔的心
脏,缓缓勾起唇角来。
她喜欢他对不对?不管是什么时候……
可是……
薄忻言转念一想,如果她只是假装醉了呢?
如果……这是她的另一个人格呢?
他认定了她行为不一致的原因是生病了,她却不知道。
黎羽茜跑进房间,也不知道干什么,就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就去洗澡。
洗澡泡了好一会儿,直到薄忻言敲门,她才醒过来,清醒了一点点,换了睡衣,也不给他开门,自己径自翻身上床,盖好被子,舒舒服服地睡觉。
薄忻言见她不开门,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再想想她喝成那样,心下有些担心,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
只见那床上拱起一个小包,往前去一些,才看到她缩在被子里的小脑袋,白嫩的小脸上还挂着笑意,睡得香甜。
他觉得有趣,想想之前的事情……朝着她的脸伸出手来。
黎羽茜似乎有所察觉,在他的手刚捏了一下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看着他,软声软气:“你不要捏我的脸。”
他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