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凝初跟孟识在客厅分坐沙发两边，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着离婚协议。

“签了吧，你解脱，我也解脱。”

卿凝初十分平静：“孩子跟我，你没意见吧？”

孟识脸色难看：“你这次又在闹什么？”

“不就是吵了个架，你又闹这一出，你不烦我都烦。”

原来他还以为她是在无理取闹。

卿凝初自嘲一笑：“孟识，你很了解我吗？”

孟识拧着眉：“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拐弯抹角。”

“你都不了解我，又怎么能说我在闹？”卿凝初把离婚协议往前推了几分：“我没闹，签吧，我保证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纠缠你。”

结婚七年，她以为就算当初婚结的不太光彩，但终究达成了目的。

她以为时间能抹平一切，能改变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能捂热他的心。

结果，一切都只是她以为。

孟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由来的心慌。

他以为是被卿凝初闹得心里烦躁，对她越发不耐烦。

语气也暴躁起来：“卿凝初，你可要想好，一旦我签字，我们之间就彻底断了。”

“求之不得。”

四个字在孟识脑袋里炸开。

她在说什么？

求之不得。

他冷笑：“卿凝初，当初是你不要脸，给我下药，借着孩子嫁给我了。”

“你现在又搞得这么委屈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委屈，我从来不后悔做过的事情。”卿凝初说得很坦荡：“只是，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所以，我忍受不了再跟你同处一室。”

“孟识，我很累，不想再跟你说废话。”

“你快点签字，我好带着孩子早点搬出去，过自己的生活。”

孟识愤怒起身，掐住她的脖子：“卿凝初，你把我当什么？”

“喜欢就跟逗狗一样逗逗，不喜欢跟丢垃圾一样，把我扔开？”

“哼，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

孟识解下领带，绑住卿凝初的手，卿凝初剧烈挣扎：“你干什么，你神经病！”

“卿凝初，你闹这一出不就是因为我最近冷落了你，跟你吵了架，你想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多关注你，我成全你。”

孟识脱下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摁着卿凝初，让她无法动弹。

台风来了。

呼啸的风吹得窗帘摇摇欲坠，又急又重的大雨噼里啪啦洗刷着地面。

“孟识，现在的你让我恶心。”卿凝初咬着牙挤出这一句。

孟识被激怒：“卿凝初，你别太过分！”

“脏死了。”卿凝初无意识搓着自己的脖子，胳膊……凡是被他吻过的地方，都被她搓了个遍。

搓得红彤彤，也没停手。

孟识拽住她的手：“卿凝初，你……”

手机铃声打断他。

“喂。”

“阿识，我没带伞，现在一个人被困在外面，你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

孟识现在烦得要命，但对面是自己求而不得，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他到底柔了几分：“你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孟识起来，穿好衣服，没管沙发上狼狈不堪的卿凝初，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卿凝初自嘲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心酸。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爱了七年的男人。”

“为了他，自己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害了孩子，真不值得啊。”

她解开领带，拖着疲惫的身体收拾干净，走到孩子的房间。

她俯下身，想给孩子掖被子，手上却摸到一块湿黏的地方。

眼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她咬着唇，轻轻给孩子盖上。

“对不起，昕言，是妈妈对不起你。”

“等跟爸爸离婚以后，妈妈就带着你离开，妈妈会弥补你的。”

她滑坐在地上，靠在孩子的床边，不太熟练地伸手在孩子的身上轻轻拍着，嘴里哼着轻柔的摇篮曲。

昕言死死咬着手指，眼泪鼻涕哗哗流。

他不敢让妈咪知道，妈咪已经够难过了。

母子两就这样熬过了晚上，早上起床，卿凝初难得在家给孩子准备早餐。

“昕言，过来吃饭吧。”

昕言沉默地走到餐桌，坐下。

他看着面前的早餐，久久没有动

作。

“昕言？”

“妈咪，我们什么时候走。”

卿凝初神色一顿：“你昨天晚上没有睡着？”

“对不起，妈咪。”

“你不需要说对不起，应该是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