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里,也就只有宋莺时能听懂他们俩的话。
其他人不明所以,只感觉出来薄旷和华初筠这对男女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还有人在偷偷瞥宋莺时。
毕竟在这之前,小组里的人都以为宋莺时跟薄旷即使还没在一起,也已经是默认的一对了。
不过,宋莺时并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
她正担心地看着华初筠。
按照华初筠的个性,薄旷讲话这么不客气,她绝对要闹开了。
但她却很反常。
别说闹了,薄旷捂住她嘴巴的时候,甚至连挣扎都没有。
宋莺时刚刚就察觉出薄旷和华初筠今天一起出现的气氛不太对,只不过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没有问。
华初筠毕竟是为自己挡酒才跟薄旷争执的,宋莺时坐过去一些,想劝和两人。
然而,她还没开口,华初筠的眼睫一眨,吧嗒吧嗒地大滴眼泪就掉了下来。
宋莺时:“……”
眼泪砸在薄旷手上,他愠怒的神情一顿,而后无声地松了手。
华初筠仿佛觉得丢人,用力地用手背擦眼泪。
但她控制不住自己还在掉泪,越擦越多,看上去像个小可怜。
整桌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华初筠伸手将面前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而后扔下一句“
你们大家好好玩,我有事先走了”,起身就跑了出去。
薄旷皱眉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又回头看一眼宋莺时,想说点什么,宋莺时朝他一挥手,“赶紧先去追人吧,别让她出事。”
薄旷虽然沉着脸,但还是起身追了出去。
剩下的人都安静下来,目光却都集中在宋莺时身上。
甚至有人的目光里还有几分同情。
宋莺时觉得好笑。
反正她明天就要走了,跟这些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直说也无妨。
“各位,我跟薄总真的就只是朋友。他因为我家人的关系对我多照顾了一点。初筠才是薄总的前任妻子,他们的关系比跟我亲密多了。”
众人这才惊讶又了然地感叹起来。
薄旷这么年轻又拥有这么大家业,平时工作又拼,大家都默认他是单身。
没想到人家都已经结过婚又离了。
不过,外国人对婚姻一向看得很开,离不离婚并不算什么值得关注的八卦。
“那就好!喝酒喝酒,反正薄总逃得了人也逃不了单,大家敞开了喝,别盯着人家那点感情上的事琢磨了。”
在主管简的招呼下,场子又热了起来。
不过,刚才那场小小的打岔过后,就没有人那么执着地劝宋莺时喝酒了
。
她也就心安理得地喝起了苏打水。
水喝多了,她起身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宋莺时考虑要不要跟同事们打个招呼,就提回去了。
酒吧太吵,而她现在也已经非常困倦。
不知道是这几天加班累到了,还是因为嗜睡也是逃不掉的孕期反应之一。
宋莺时走去洗手台洗手,一抬头却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人,眉头微微一蹙,面无表情地跟他在镜子里对视。
商砚深毫不掩饰自己的形迹,甚至也没掩饰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问她,“喝够了吗,什么时候回去?”
一句话就表明了他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偶遇,而是知道宋莺时在这里喝酒。
宋莺时皱眉,“你跟踪我?”
“没有。”商砚深跟她解释,“唐一平一定还盯着你,我必须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宋莺时莫名烦躁,“你们两个的事为什么一定要牵扯上我?”
“抱歉。”
宋莺时用力地抽了两张擦手纸,擦完一扔,从商砚深身边走过去。
尽管瞄上她的人是唐一平,但商砚深也不是没有责任。
而且责任大大的。
谁让商砚深给唐一平造成了这个“拿捏住她就能威胁商砚深”的印象,让她不得安宁!
商砚深跟上来
,对她道:“等你回国,安全系数就会提高很多。”
毕竟唐一平在北美地区经营了十多年,这里大片地下王国属于他。
商砚深的势力却在国内,在这边束手束脚的情况,等回了国就会颠倒过来。
商砚深:“你什么时候回国?”
宋莺时瞥他一眼,眼中带着嘲讽。
显然是觉得他在明知故问。
他能不知道她已经办完离职手续,能查不到她的机票信息?
商砚深低声解释道:“我没有再查你。我现在只护你安危,别的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就不做了。”
宋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