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耸然一惊,他……在看什么?
但等她定睛的下一刻,又发现商砚深的目光看的是别处。
商砚深见宋莺时一直盯着自己看,干脆向她走近,“在等我?”
她仿佛猜到宋莺时从洗手间出来后会直接离开,问也没有多问一句,对何歆交代一声要送宋莺时,便理所当然要跟她一起换鞋出门。
宋莺时站在玄关处不动,瞪着他。
一双眼睛流光溢彩,只可惜看着他的表情并不友好。
明晃晃地写着“离我远点”四个大字。
商砚深视若无睹,径直越过她先走出门去。
宋莺时总不能因为他在外面等她就不走了,回头看一眼,何歆正笑吟吟地看着她,跟她挥手,“路上慢点。”
宋莺时跟她告别,走了出去。
商砚深的车已经停在阶梯下,而商砚深正靠在车边抽烟。
宋莺时想要绕过他,却被商砚深拦了一把,“你去车里坐。等我抽完这根烟,就送你回去。”
宋莺时的目光却落到了他的手指上。
准确地说,是落在他修长手指间夹的烟上。
不知道是不是孕妇的天然本能反应,尽管宋莺时并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但在闻到烟味的第一时间,她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
她不动声色地退开两步,态度越发冷淡,“不用了,我已经叫了车。”
在这边,打车并不像国内那样方便,更何况是这样的富人区,她得走上好一段路才能坐上车。
“只是送你一程,我下午还有其他事,不会打扰你。”
就算商砚深让步至此,宋莺时也没有答应。
她沉默地往外走去,穿着平底鞋,走路并不慢。
商砚深能感觉到她的态度比刚刚出门时越发捉摸不透了一点,哪里知道是因为手里的这根烟。
他让宋莺时先上车,自己在车外抽完烟这个行为已经足够体贴,但可惜他不知道她现在对烟有多敏感。
商砚深掐了烟,开车跟了上去。
宋莺时不知道正跟谁打电话,举着手机。
商砚深按下车窗,听到宋莺时正用中文跟人交谈。
“嗯,我等下就去公司了。”
“早点把工作交接完,我也要准备回国了。”
“好,我会转达给你秘书,让她把你要的文件送……这样么?那也行,我下班后给你送一趟。”
“不麻烦。也为您服务不了多久了。”宋莺时说话的时候,声音浅浅带笑。
在听到身后方的动静时,她偏头看一眼,看到商砚深后,唇边的笑容
放大了不少。
她收回目光,并没有压低声音,“好的,那就这样薄总,晚上见。”
商砚深:“……”
不偏不倚,他正好听到这句话。
她在跟薄旷打电话,态度这么温和柔软。
还约了晚上去医院见他。
宋莺时挂了电话,商砚深:“上车。”
宋莺时脸上的笑容淡去,皱眉,“你烦不烦,听不懂人说话吗?”
“就只当朋友送你一程,上车。”商砚深稍顿,“你总不至于这么怕我,连单独坐我的车都不敢。”
宋莺时冷笑一声,“你少激我。”
“你越是拒绝我,我就越对你有兴趣。”商砚深车速极慢地跟在她身旁,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话,“你不如回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亲密的。”
宋莺时不想听他说话,但偏偏商砚深的话又跟有魔力一样,一下就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亲密?
让宋莺时来想,能想到最开始的变化,就是从她第一次提出离婚开始。
商砚深提出那该死的“不能带走第一次”的荒谬要求开始。
不管是出于自愿还是意外,他们两个之间开始不停有亲密接触,直到最后真正办完离婚,
完成了最亲密的那件事。
宋莺时面色变得复杂起来。
商砚深猜到她大概想到了什么,“想起来了?”
宋莺时不答他。
“你如果不担心激起我的征服欲,可以继续抗拒我。”
商砚深慢条斯理的一句话,却带着轻飘飘的威胁。
但宋莺时现在是他们之间关系的主导者,自然没那么容易再像以前那样被他拿捏了。
她倏地转头,似笑非笑地问道:“商先生,你是想说,因为我跟你提离婚,我跟你保持距离,所以你才纠缠我?”
商砚深勾了勾唇,算是默认。
宋莺时就等着他默认,继而反问道:“可是某个人不是说已经喜欢我好多年了么?”
商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