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脸色差?
她再扭头看一眼上面挂着的营养液。
比刚才少了二分之一的样子。
如果不是护士中途进来换过药水,那么她昏睡过去应该没多少时间。
果然,她一看时间,自己才睡了四十分钟。
那种心里空荡荡没着落的心情,随着她苏醒过来,重新缠了上来。
华初筠看她蔫蔫的,“你是不是还没吃东西?”
华初筠自己在薄旷那边已经吃过东西,饿了三天的人,在吃到第一顿饱餐之后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满足。
再加上薄旷也安全逃出来了,华初筠身心都放松,整个人的状态自然比宋莺时好。
她看了一圈,看到那边桌子上摆了很多吃的,难得体贴一回,看在宋莺时手上有伤的份上,还要给她喂吃的。
宋莺时的粥是用保温盒装着的,倒出来后还很烫。
“鱼片粥还挺香的。一会儿我给薄旷也送点过去。”
人在国外到底不方便。
如果他们几个现在是在国内医院,华初筠想吃什么都可以一个电话要过来。
现在还要依靠别人……
咦?
华初筠反应过来,“你桌上这么多吃的谁送来的?”
“薄旷没告诉你吗?”
华初筠摇摇头
。
薄旷伤重感染又透支了体力,昏过去才醒来不久,两人压根就没说几句话。
但宋莺时这么问,再结合薄旷什么都没说的情况,华初筠反应过来了,“是商砚深搭救你们的?”
宋莺时点点头。
“他来得也太晚了!”华初筠意见很大,“他怎么不干脆等唐一平放完火再来?”
宋莺时苦笑一下,“那个疯子要放火,大概也只会等商砚深来了才放吧。”
毕竟他的目标就只有商砚深。
华初筠不停歇地骂了好几分钟,却得不到宋莺时的附和。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怪他啊?”
宋莺时抿了抿唇,低低道:“怪啊。”
她简直要怨死他了!
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哪需要受这份担惊受怕?
华初筠并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但宋莺时没有像她这样义愤填膺,所以这句“怪啊”听上去也不像真的在怨怪。
华初筠只能理解为宋莺时对商砚深海有余情。
舍得不真的怪他。
“咦,那商砚深呢,他怎么不在这里照顾你?”
宋莺时:“他也受伤了。”
华初筠“嗤嗤”一笑,总算有点平衡了,“活该啊!”
但宋莺时自己说完却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商砚深是受伤了不假,但一个多小
时前,她先离开去做检查,又睡了一觉,怎么还没处理完伤口?
不应该啊。
一想到医院里还有谁,而刚刚去陪同林菀的保镖又确实来给她送吃的来了。
宋莺时心里就有了论断。
他应该是去看林菀了。
宋莺时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介意?吃醋?怨恨?不甘?
也许都有,但都不是最重的那个心情。
她现在心境复杂,半点也不想见到商砚深这个罪魁祸首。
华初筠手里的粥差不多晾凉了,舀了一勺喂过来。
鱼片粥特有的腥气混杂着葱姜的味道扑鼻而来,宋莺时下意识就偏过了头。
“不,我不想吃这个!”宋莺时抬手挡在口鼻前,“你喜欢就替我吃了吧。”
华初筠:“我不跟你抢吃的,保温壶里多得是。”
宋莺时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嗅觉有这么敏感过,“不,我不要,再闻我就要吐了——”
华初筠见她抗拒的表情不像是客气,连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好像真的要吐出来似的。
“好,好,那我去那边吃。”
华初筠端着碗,走到餐桌那边,尝了两口粥,只觉得鲜香诱人,很好吃。
“你真不吃啊?我记得你不是爱吃海鲜这类腥气的玩意儿吗?”
宋莺时眉眼一皱。
成年人多多少少都清楚,停经、嗅觉变敏感、胃口陡变、恶心干呕这些症状同时出现,最大的可能性是什么。
她只是不愿意往那边去想。
但有的事不是她想逃避就能逃避过去的。
就在宋莺时发呆的时间里,病房门被人推开了。
护士手里拿着几张化验单走进来,“宋女士,你的一部分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我先给你送过来。”
宋莺时“咯噔”了一下。
仿佛等待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