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宋莺时跟华初筠两个人都来了干劲。
尽管很脏很重,但还是摞起了一人多高的台子。
华初筠在宋莺时的帮助下爬了上去,扒在通风口往外看去。
宋莺时等得心焦,华初筠才从上面下来。
她连忙压着声音问道:“怎么样,你看出什么来了吗,咱们这是在哪里?”
华初筠皱着眉头,摇摇头,“一点也看不出来。”
按道理,她来过这片风景区这么多次,对于外面的风景大概能判断在什么位置。
尤其是这个关押她们的仓库这么大,应该很显眼很有印象才对。
但华初筠对于外面的景象,却半点印象都没有。
宋莺时也上去看了一趟。
很荒芜的一个地方,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她只能看到不远处有块亮度与周遭不同的地块。
稍一思考,就明白了,那是一条河。
除了那条河,其他地方都是黑黢黢的平底,别说有什么能判断方位的建筑,就连树都没几棵。
能判断出来是哪里就有鬼了。
难怪刚华初筠是那么个反应。
更可怕的是,现在天又黑了。
她们很难判断,现在究竟是昏迷醒来的第一晚,还是第二晚了。
如果是第二晚
……会不会在昏迷中,已经被人带到很远的地方了?
仓库里一片漆黑,没有食物没有光线,两个人因为“无人看守”而涌起的喜悦已经完全不见了。
“怎么办……”华初筠喃喃道,“为什么没有人来?不会是想活活饿死我们吧?”
想到这个可能,两个人心头都是一寒。
在她们推测出可能是林菀派人把她们绑来之后,其实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恐慌。
林菀不是穷凶极恶之人,最多让她们吃点苦头。
再说,还有商砚深牵制着她,她翻不出太大的浪。
但现在……
绑架的人迟迟不出现,她们两个仿佛被遗忘在这样一个荒废仓库里。
附近连一点生活痕迹都没有,想求助都无法。
断水断食超过三天,就会有生命危险。
这么个地方,可能死了很久才会有人发现。
黑暗中,宋莺时听到华初筠挫败而恐慌的抽泣声,自责不已,搂着华初筠安慰她。
“明天天亮了再想想办法……别怕,别怕。薄旷他们不会放弃我们的。”
两个人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阳光透过通风口照射进来,两人才醒过来。
被关了这么久,再漂亮的人都灰扑扑的了。
她们已经太
久没有吃东西,干渴的喉咙像是被拧紧了一样,开口说话都泛疼。
昨天已经找过一圈,偌大的仓库里没有一点可以吃的东西。
背包、手机、甚至连华初筠的相机包都不见了。
“真晦气!我爬山这么辛苦拍的照片!乔雷尔最好祈祷没有弄坏我的相机!光那个镜头我就花了二十几万!”
华初筠靠在宋莺时身上,喃喃地说着抱怨的话。
正常应该激烈的情绪,她却说得没什么起伏,勉强打起精神的模样。
宋莺时知道华初筠有些焦虑。
正常人,被这样没头没脑地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精神是很容易崩溃的。
宋莺时看上去状态要稍微好一点。
大概是因为她经历过薛凛那种变态的感官剥夺。
这次,她至少还能看到听到,身边还有其他人陪着。
宋莺时支起笑容,安慰她,“等出去了,我赔你一个更好的镜头。”
“你也是受害者,赔什么赔?!我要找薄旷去索赔!”
宋莺时:“……为什么?”
关薄旷什么事。
“如果不是他组织这么个团建,我怎么会死乞白赖地跟着来。哪里还会遇到这样的事!”
宋莺时无话可说。
只能说,女人不
讲道理的时候,就不要试图跟她讲道理。
至少,提到薄旷的时候,华初筠的眼眸里还有点光亮。
薄旷大概是华初筠的精神支柱。
那么她自己呢?
宋莺时低下头,忽略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名字。
但华初筠偏偏在这个时候说了那个名字,“你到时候也要找商砚深索取赔偿。如果不是他招来林菀那么个女人,哪里会有今天的事!”
宋莺时靠着华初筠,低声道:“好,都听你的。”
她低哑的声音听得华初筠一阵心酸,无望道:“都过了这么久了,商砚深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抱着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