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人显眼的鸭舌帽。
第一反应是,这人怎么连在房间也不摘帽子?
第二反应才是,乔雷尔怎么会住在她们隔壁。
他们订房间的时候,不应该是所有同事都住在一块儿的吗?
但她也没多想。
只觉得被人看到自己躲着哭怪不好意思的。
看过一眼后立刻收了回来,抬手抹掉了腮边的眼泪。
现在回去,容易被华初筠看出眼睛刚哭过的痕迹。
所以宋莺时没有立刻回房,而是站在原地先平复一下情绪。
大自然有它特殊的安抚功能,海浪声一波接着一波,渐渐将宋莺时的心胸放开来……
“你从这里跳下去,会被下面的礁石割成一块一块的。”
宋莺时不防他突然开口,这句话尤其是配上他渗人的嗓子,吓了她一跳。
在转头确认过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以后,宋莺时莫名其妙地回怼道:“谁要跳下去了?!”
“我看你哭得伤心欲绝,忍不住提醒你一下。”乔雷尔态度,混不吝中带着淡漠,甚至还开了句玩笑,“不知道你如果真的跳下去以后,我们的住宿费会不会全退。”
宋莺时:“……”
这人古里古怪的,就是有病!
哪个想自杀的人,会不辞辛苦地跟同事一块儿跑出来团建。
“你再胡说八道,我要
是死了,警察第一个就调查你。”
乔雷尔:“那你得先来我的房间,从我房里跳下去,美丽的女士。”
宋莺时莫名其妙的被人言语骚扰了一把,气不打一处来。
转身回房的时候关阳台门的声音都大一些。
华初筠本来翘着两条腿正在打电话,闻声回国头来,看到宋莺时的样子,吓了一跳。
“好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我朋友——是真的朋友!我到这边来新交的,不骗你!”
说完,把电话挂了就跟着宋莺时来了洗手间。
宋莺时正在掬水洗脸。
既是给脸降降温,也遮掩一下脸上哭过的痕迹。
但眼睛的红肿还是太明显了,华初筠一眼就看了出来。
“你哭了?哭什么?”华初筠大愕,回想一下,“不是我惹你的吧?”
回想一下,刚刚进门后两人说了几句话,宋莺时的脸色就不太对了。
而后她就毫无预兆地去了阳台。
华初筠正好接了家里打来的电话,就没有跟过去看。
结果她是去哭了?
宋莺时擦干脸,摇摇头,“不关你的事。”
“哦哦!那你哭什么?”
宋莺时又想到隔壁那个怪兮兮的乔雷尔,蹙了蹙眉,“没什么,就那个戴帽子的乔雷尔,你这几天如果碰到他,离他远一点。”
“他?他怎么了?
”
宋莺时总不能说对方调戏自己。
“他住咱们隔壁房间呢。也不知道住几天,我就是觉得这个人很奇怪,少招惹他为妙。最重要的是,人家能听懂我们讲话,什么艳遇不艳遇的,不要再口无遮拦。 ”
说不定这人一见面就说些冒犯的话,就是因为听了她们两个在大巴上的交谈。
认为她们是不太正经的女人,所以才撩一把。
真是冤。
宋莺时把华初筠赶出去,自己先洗澡。
洗完换人,再看华初筠出来时,宋莺时嘴角一抽,“你这穿的什么睡衣?”
“大惊小怪。你以前没穿过啊!”华初筠一跳细肩带的真丝睡裙,身材惹火,“我哪儿知道会先跟你睡两晚,这已经是我最保守的睡裙了。”
宋莺时立刻听懂她的言下之意。
薄旷过两天就会过来,看来华初筠是给薄旷准备的,眼神就意味深长起来。
“哦——”
但她也只是拉长声调笑了她一下,并没有过多表示。
华初筠盘着腿,饶有兴致地看着宋莺时,“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的。表面看起来跟个妖艳贱货似的,其实还挺纯的。”
宋莺时对这个评价表示无语,双手摆了个交叉的手势,拒不接受。
华初筠:“如果反过来,你告诉我要趁着大家都在的时候去睡服商砚深,我
会臊白到你钻到地缝里去,然后再给你出一堆主意。——你跟商砚深在一块儿的时候也这么纯吗?你们两个是不是很少玩情趣啊?”
宋莺时:“……”
纯不纯的,步苑以前也总是评价她是“纯情的小处女”。
但现在这个称号随着离婚后的那两天厮混,已经可以摆脱掉了。
怎么华初筠这个认识了没几天的,也要这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