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长腿迈开,很快就走过了马路。
金湖小区的大门很小,在这个点却还站了不少人。
尤其是那两个门卫,一直探头探尾地注视着这边,大概是职责所在,想弄清楚这两个人在大马路上干什么。
宋莺时再要挣扎,商砚深直接低头在她耳边威胁道:“你想表演给别人看,就大声叫。”
宋莺时原本要发出声音的嗓子,就像被人扼住了。
她当然可以大声叫,拼命反抗,就算有好心人报警送她进警局,但她跟商砚深的夫妻关系还是铁板钉钉的,除了丢人,没有任何效果。
她一时无言,在几个犹豫之间,商砚深的大长腿就已经迈到了她出租房的门前。
为了让宋德厚能进出方便,她的房子直接就在一楼。
这个房子装的还是普通的防盗锁,开门钥匙在宋莺时包里。
商砚深也没有多费口舌,直接从她包里掏钥匙。
宋莺时想要阻拦,没拦住,还是被商砚深开了门。
她挡在门前,“行了,你已经送到了,可以回去了。”
商砚深目光很无奈,“我说的话你不信,刚刚姓薄的都替我解释清楚了,你连他也不信?”
“我信。”
宋莺时毫不犹豫
的一句话,让商砚深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牵了牵唇角,正要说话,宋莺时却又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但就算我辞职那件事不是你做的,但也不影响我想离婚的决定。商砚深,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根本不在于此。”
他们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问题,在于宋莺时从来不是商砚深的第一选择。
她对他的信任已经完全崩塌,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误会、隔阂、不平等的感情付出,导致宋莺时哪怕能感觉到商砚深对她的在意和感情,也无法继续没有怨尤地待在他身边。
商砚深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开口。
宋莺时却仿佛完全不想再听到他说什么,在他开口之前,就想要转身进门,将他挡在外面。
但商砚深还是开口了,“你的手机。”
“什么?”
商砚深指了指她的包,“你的手机在响。”
宋莺时闻声低头,将手机拿了出来,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宋莺时接起来。
那边是一名快递员。
原来是要告知宋莺时,她购买的轮椅以及其他的助行设备要等明天才能送货上门,对方跟她确认明天家里是否有人。
宋莺时:“明天家里都有人,希
望尽快送上门,因为我们马上就要用到这个了。”
挂完电话,她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轻松与憧憬。
商砚深就站在她身旁,把电话里的对话都听到了,知道她有多盼着宋德厚出狱。
商砚深不再犹豫,开口道:“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宋莺时这会儿情绪好了一点,勉强有耐心听他说,“给你五分钟。”
商砚深把关于杜明和《爱痕湖》原作的事告诉了她,宋莺时楞了好一会儿,第一反应是,“所以你送那幅画是故意的?商砚深你到底在搞什么?”
就算杜明真的收藏了《爱痕湖》真迹,但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纪委的,还要查人家的私人财产吗?
商砚深:“你比我跟他关系更熟,应该也知道杜明的家世背景很普通,绝不是那种能随手掏出一两亿来买一幅画的人。画作是十年前拍卖的,你应该很清楚他那点工资买不买得起这幅画。”
宋莺时看着他,这个问题压根不用她来回答,她也不怀疑商砚深会说没有把握的话。
他说的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可如果商砚深说的都是真的……
宋莺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阵发凉,好半天才
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他的?”
要查出杜明的底细,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就算是商砚深,要查出这些也需要狠下功夫。
但他本人跟杜明之间并没有多少利益牵扯,不可能做这样的无用功。
商砚深看着她,沉声吐出一句,“三年前,我跟你结婚后。”
宋莺时骤然闭上眼睛,紧皱的眉头透露出她不安的痛苦。
已经不用问了,商砚深调查杜明是为了谁。
“可他……他……”宋莺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商砚深根本不用说接下去的话,宋莺时自己也能想象得到。
如果十年前的杜明就已经有这样可怕的财力,那说明这个人背地里收的钱数一定是难以想象的。
而宋德厚被冤入狱,但那些受贿的证据却又无可辩驳——从杜明和宋德厚的紧密关系来看,最容易下手构陷的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