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宋莺时就挂断了电话。
商砚深太过分了,竟然调查她的住址!
向俊被挂了电话,丝毫不生气,很快就打了第二通电话。
宋莺时原本想把电话线拔了。
但是一想,向俊都已经查到她住在哪儿了,接不接电话也没用。
他可以直接真人杀过来。
这完全就是他的作风——或者说,是商砚深的作风。
宋莺时一把拿起了听筒,直接对向俊说道:“我不用你给我送什么药,我也不需要你跑来。你要是敢来,我就报警!”
“夫人……”向俊无奈地带着恳求的语气,“身体重要,您不要赌气。”
“我可以自己找人送药过来。”宋莺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上一回,自己也是住在酒店。
她因为林菀而被商砚深推了一把,肩膀受伤。
那一回,商砚深一样没管她,最后还是薄旷让人送药过来的。
事过境迁,这次倒是让助理给她送药了。
但宋莺时却不需要了。
向俊此时已经在开车路上了,一边小心地寻找说辞,“胃不舒服,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我现在过去接您……”
宋莺时“我不……”
“还有一个忙,想请您帮我一下。”
宋莺时没有应声,向俊就自顾自地说下去,“商总在家里,不肯换药,也不肯吃退烧药,医生说他的情况很严重,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病情严重可能会面临败血症,需要截肢。”
向俊毫无心理负担地危言耸听。
毕竟这些话是早上裴修给商砚深看完伤后,亲口吩咐向俊的——裴修夸大了50,向俊自己再夸大50,应该也不算什么大罪吧?
宋莺时冷笑一声。
重伤,败血症,截肢……当她是三岁小孩?
宋莺时额上沁着冷汗,声音平淡地问向俊,“你老实回答我提的问题,我就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好好,一定老实回答您!”
宋莺时问道:“商砚深这次搭乘私人飞机去镁国,一应手续都是你办理的,对么?”
这个问题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向俊立刻回答:“是我!”
“好。那你告诉我,跟他同行的人有谁。”
向俊噎了一下。
宋莺时这个问题真是来势汹汹不怀好意。
她会这样问,肯定是因为知道了商砚深这次带了林菀一同去了镁国。
他要怎么说?
宋莺时都是带着正确答案答案来问他了,他要是撒谎,那就是自觉后路。
向俊只
好默默地回答,“有一位林小姐,正好要回镁国办事,就捎了她一程。”
好一个捎了她一程。
说话可真有艺术。
尽管宋莺时已经看过林菀跟商砚深在深夜时分亲密逛花园的照片,但亲口听商砚深的亲信承认了,宋莺时的心脏还是一阵阵地抽得难受。
最后一个问题。
“商砚深的手受伤,跟林菀有没有关系?”
向俊心惊肉跳地等她问完,连忙道:“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商总不会事事都跟我们下属交代。但是商总是刀伤,动手的人很可能是当地的黑恶势力,我想大概率是商总利益冲突的对家,跟林小姐应该没关系。”
宋莺时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但至少向俊的回答从侧面证实了一点。
商砚深确实是在这几天跟林菀在一块的时候受伤的。
既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又有美人在旁嘘寒问暖,让林菀照顾到底不就好了?
还回过来干什么?
跟她卖什么苦肉计!
宋莺时问完了,也践行了自己的承诺。
“你要我帮你想办法,很简单。你直接让他去死好了,就不用截肢了!”
说完,宋莺时就将电话“啪”地挂断了。
向俊:“……”
宋莺时整个人
倒扑在床中央,手抵在胃部。
原本隐隐只是作痛,却在一波一波的怒气催化下,疼痛如涨潮一般,渐渐变的难以忍受。
她直觉自己的疼痛不是小小胃药能压住的了。
宋德厚还等着她拯救,这时候不能倒下。
宋莺时艰难地摸到自己手机,开机,给宁西言打了个求助电话。
宁西言来得很快,让酒店服务人员帮忙开门,走进卧室时,只看到蜷缩成一团的宋莺时。
“莺时!”宁西言将人翻过来,宋莺时的面色惨无人样,嘴唇发白,下唇还被她自己咬破了。
宋莺时已经疼到发蒙,眼前都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