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抓着宋莺时的手。
贺酌的手指本能地抓了一把,却还是空了。
他倏地站起来,一双鹰眸盯着商砚深揽着宋莺时肩膀的手,目光发沉。
他看向商砚深,短促地笑了一声,“哥,这是怎么回事?”
商砚深微微不耐道:“废话少问。”
的确,此情此景,哪里还需要问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但是,关系一目了然,不代表贺酌能接受。
“你知道我跟莺时有过一段吧?”
商砚深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目光一挑,“我当然知道。”
他嗤笑一声,嘲讽道:“我还知道,你跟我老婆那段过家家的关系里,最刺激的桥段也就是你跟别人睡觉的戏码——怎么,这很值得一提吗?”
贺酌的面色微微变了。
他背叛了宋莺时这件事,无论宋莺时说几次、骂多狠,他都不介
意。
但是从商砚深口里说出来,却完全不一样。
就凭商砚深开口就能叫宋莺时“老婆”,就比贺酌跟宋莺时那段露水一样短暂清澈的恋情要高了不知道几级。
明明贺酌是先来的那个人,却商砚深此时透露出那股“你也配”的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
贺酌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我接受不了……”
商砚深没好语气,“我还用你接受?”
贺酌直勾勾地盯着他,“只要我们一天是亲戚,面上总得过得去吧?”
“这么说,你还打算跟我对着干了。”商砚深没什么意味地勾了勾唇。
那笑容里带着轻蔑,宋莺时在一旁看得很清楚。
贺酌是商砚深生母那边的亲戚。
一个非常平民的家族。
最“煊赫”的事,也就是商砚深的生母给商鹤荣生了两个儿子,但没等到商砚深生母带着这两个儿子光宗耀祖,她就跟另一个儿子一起,在一场意外中双双去世了。
关于这段过往,宋莺时只有一点模糊的概念。
而这之后的事,就是商砚深被接回商家了。
他一跃成为天之骄子,贺酌当然没有能力跟商砚深抗衡。
说得更残酷一点,这一门穷亲戚,他商砚深如果不想认,就像扔掉一件不体面的旧衣服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