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歆说了要走,宋莺时并没有露出一点诧异。
她前几天在得知何歆装病后,就已经猜到何歆坚持要求来镁国做手术,就是想伺机离开。
何歆跟商鹤荣的婚姻名存实亡十多年,早就已经是一具空壳。
以何歆的个性,外柔内刚,宋莺时相信她绝对不是那种会委曲求全的人。
之所以不离婚,肯定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能”。
以商家如日中天的地位,而商鹤荣更是处在尖子塔顶部的顶部,他不放手,这婚就离不掉。
宋莺时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到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努力。
她又何尝没有经历过这些呢?
而商砚深只是“疑似出轨”,她都已经难受成那样了,更别说商鹤荣是真正的风流了十几年。
宋莺时抿了抿唇,“妈,你放心,你想做什么,我和砚深都会支持你的。”
何歆却没有接受她的好意,只道:“不,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们帮我。尤其是砚深,不要得罪商鹤荣。你们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会有安排。”
宋莺时多多少少还是不放心。
商鹤荣不是别人,实在太难抗衡了。
何
歆就算是何家的千金,但受了这些年的委屈也没离成婚,就知道何家并不支持何歆离婚。
何歆长睫扇动两下,“劳伦斯他会帮我。”
劳伦斯。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有人敲门,传来劳伦斯的声音,“病人需要休息了,探视时间到。”
何歆好笑道:“你弄得像我在你这儿坐牢似的,还探视时间!”
她此时开口跟劳伦斯说话,也是很自然地用了中文。
两人显然不是第一次用中文对话了。
宋莺时琉璃似的的瞳孔忽然跳动两下,不可思议地看向何歆。
脑海里瞬间闪过的是劳伦斯刚才说的那句“初恋也是华人”。
劳伦斯是国际地位崇高的名医,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帮何歆这么大的忙?
……似乎有了解释。
何歆跟宋莺时目光相对,几秒后不由地苦笑一下,“儿媳妇,你收一收那八卦的眼神。”
“妈,我是真的很好奇了。”
关于何歆的故事,一定十分精彩。
何歆面颊微微发红,配上那张姣好的面容,真的如二月枝头的桃花一样,哪里像是个当妈的样子。
“恕我无可奉告!”
宋莺时笑起来的弧度却越发加深了——
她不追问,也没必要追问,这时候一个脸红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
何歆故意板着脸,对宋莺时下逐客令,“你们回去吧,接下来几天好好玩。对了,我和劳伦斯的事,你什么都不许跟商砚深说!”
宋莺时忍笑,“不说不说。”
何歆:“……”
看宋莺时的表情,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宋莺时原路返回时,一路上瞥了劳伦斯好几眼。
不知道是不是有何歆的关系,看劳伦斯越来越顺眼。
以前只把劳伦斯当成德高望重的前辈能人来尊重,但此时看他,却多了几分先前没有的东西。
导致在回到商砚深面前时,他发现了宋莺时看劳伦斯的眼神,面色瞬间变了。
等劳伦斯一走,看宋莺时还在忍不住回头看,商砚深忍不住凉着声音,开口道:“你这么盯着别的男人看做什么?”
宋莺时早就把何歆那不算认真的嘱咐给抛在脑后了。
先前对商砚深隐瞒病情是因为那件事关系重大,宋莺时很有分寸。
但现在却是“八卦事件”,当然是要跟人分享才有趣。
于是,宋莺时眼睛笑得亮晶晶的,问他,“你觉不觉得劳伦斯医生实
在是很不错一个人?”
商砚深语气不变,淡淡地反问,“哪里不错?”
“哪里都不错啊!名声、地位、财力、样貌、身材……”
宋莺时一一列举,却被商砚深一把打断。
声音和脸色都危险得不得了,“宋莺时,你是打算当着我的面红杏出墙?”
“噗嗤”一声,宋莺时笑出了声。
宋莺时在商砚深彻底发飙之前,立即开口,“你瞎说什么呢!耳朵凑过来,我跟你说!”
两人走在路上,身高差又大,如果商砚深不主动配合放低身段,宋莺时根本凑不到他耳边。
但商砚深怎么可能配合地低头。
他淡凉地看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宋莺时立马挽住商砚深的胳膊,用力将他往下压一点,“快点,不听后悔!”
商砚深的脚步被拖慢,在他自己意识过来之前,已经被宋莺时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