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抬头看着他,有好一会儿没说话。
贺酌是天生的冷脸,配上他桀骜的气质,一般人不敢直视他。
然而,宋莺时不但直勾勾地看着他,甚至反过来把贺酌看得微微变了脸色。
她这才开口,“没这个必要吧。”
贺酌见她开口,勾了勾唇,“老朋友,叙叙旧,没别的意思。”
宋莺时没想到贺酌会主动跟她搭话,印象里这人桀骜寡言,鲜少有主动低头的时候。
大概是自知当年做的事伤害了宋莺时,所以愿意对她放低姿态。
只不过宋莺时并不拿正眼看他。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头等舱。”
贺酌:“……”
如果放在当年,宋莺时顾忌着贺酌的自尊心,绝对不会当着他的面说这么刺痛他的话。
但宋莺时看现在的贺酌,浑身上下的穿着,就知道他这几年的发展今非昔比,一看就不再是会为钱发愁的样子了。
她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打发掉贺酌这个不速之客。
然而,在登机时,宋莺时看到走在自己身后的贺酌,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犯蠢了。
贺酌都出现在候机室了,他肯定也是头等舱的乘客了。
而他们又是同一趟航班的……
宋莺时板着脸登了机,幸好,贺酌的位置在宋
莺时的左后方,并不在同一排。
这样也好,待会儿眼罩一戴就睡觉,眼不见为净。
只可惜,宋莺时的算盘打得好,却天不从人愿。
有个不长眼的来搭讪她。
长途飞行,宋莺时没有化妆,素面朝天追求一个舒适。
然而,她的五官底子摆在这里,一亮相依然能成为全场的焦点。
来搭讪的那人大概是留学生,看上去十分年轻,一身潮牌,一眼便知家境优越。
“美女,去镁国玩儿吗?”
宋莺时微微皱眉,冷淡地打发他,“看病。”
原本以为这种理由,足以打发掉那些因为长相而对她见色起意的人,没想到这个年轻男人却没有因此退缩。
大概还是美貌太勾人了。
那人连忙关切道:“看病?你生病了?”
宋莺时不答。
头等舱虽然各人的位置离得很远,但这么安静的环境里,交谈的声音几乎大家都能听到。
她不想编个什么莫须有的病状出来,让贺酌听到。
男人继续搭讪,“我没别的意思。但我家正好在北美最好的医院有熟人,你孤身一个人到这边看病,有人帮个忙能替你解决很多事的。”
宋莺时抬眼看他。
既然沉默打发不掉他,她只好用别的招,“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丈夫已经到
那边了,我不是一个人。”
这样总能知难而退了吧!
而她说完这句话,余光正好看到贺酌的目光投了过来。
他的目光太有存在感,尽管宋莺时并不想关注贺酌,也感受到了其中的探究之意。
贺酌是商砚深的表弟,宋莺时知道迟早有一天贺酌会知晓她跟商砚深的关系。
这种事,只要商砚深这个“现任”不介意就可以了,贺酌这种“前任”压根没资格有什么想法。
所以宋莺时说得毫无负担。
然而,面前这个搭讪的人却完全不信她的说法。
“你看起来有20吗,就有老公了!美女,我也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你用这种借口就没意思了。”
宋莺时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也没解释,“没意思你就找点有意思的事做。”
“跟你聊天就有意思。”
宋莺时:“……”
这人还没完没了了。
宋莺时想要按铃喊空姐过来,但没等她有所动作,就有一个人影晃了过来。
“你没看到她已经很烦你了?”贺酌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搭讪男回头看了一眼。
贺酌看起来就很不好惹,他先是后退了一步,有退却之心。
但不经意地扫了宋莺时一眼,发现她的目光并没有看贺酌,脸上的神色似乎也跟刚才打发自己
差不多。
搭讪男瞬间来了底气。
看来这个男人也没比自己好多少,美女显然也对他不屑一顾。
那他怎么能退缩。
搭讪男仗着在飞机上,贺酌看上去再凶也不可能动手,便挑衅道:“你是谁啊,先来后到懂不懂?”
他还当贺酌是另一个想要勾搭宋莺时的男人,所以才这么说。
然而,贺酌听到这句话,笑了一下。
他玩味地看向宋莺时,“这人问你先来后到,莺时,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