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太太当然要恼羞成怒。
如果今天是宋莺时第一次找过来要镯子,步太太大不了把责任都推到薛凛身上,说自己并不知道镯子是偷来的。
但她上次已经矢口否认了,而且还耍了手段,拿了个平价的翡翠镯子假冒充数
——可现在自己的亲儿子却一口替她承认了,那不是狠狠打了她的脸么?
步豪并不清楚她们之间的交锋,步太太羞恼,他比步太太更跋扈。
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淤伤,再撩起袖子让步太太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咧咧道:“妈,你心疼心疼儿子吧!不就是个翡翠镯子,你喜欢到时候我给你买一个。但你再眼馋人家的霸着不还,你儿子就要被打死了!”
步太太当然心疼儿子被打,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步豪是因为镯子的事挨打,顿时跳起来,指着宋莺时的鼻子骂,“你个小贱人!是你找人打我儿子?!”
虽然不是宋莺时让人打的,但她今天听步豪说商砚深让人打了他一顿又一顿,那种浑身舒爽的感觉却作不得假。
于是她也不否认,只淡淡地看着步太太,眼神中还带有几分睥睨,“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她顿了顿,学完商砚深的表情,还拿捏着跟他相似的
语气,凉凉道:“你可以继续不还,我还打他。”
步太太气咻咻的,扬手就要教训她,被宋莺时后退一步躲开了。
步豪也很无奈,大声地叫,“妈!”
步太太气得抖了好半晌,那口气只能暂时出在步豪头上,她拍他两下,恨恨道:“你白长这么大个子了,让个女人给收拾了这么多次!现在她人都在你手里了,你不想着教训回去,却要让我跟她低头?”
步豪脱口道:“什么被女人收拾!收拾我的是商砚深那个霸王!我可开罪不起他,妈,你赶紧的,把镯子拿出来!”
步太太的嘴唇抖了抖,不敢置信。
宋莺时这么个落魄到尘埃里的人,还能攀附上商砚深?
她转向宋莺时,开口问话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直接问,“你跟商砚深是什么关系?”
宋莺时已经不耐烦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怎么会没关系?
这丫头要是真的攀附上商砚深,步太太哪里还敢那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步太太甚至想到那回何歆带着宋莺时一起上牌桌的场景,心里不由地有几分不甘。
总不至于这两人已经到了家长都已经接纳的地步吧?
但一想,宋莺时要真的有
这么大造化,跟了商砚深,外面怎么可能一点绯闻都没有?
反而前一阵只听说商砚深出入经常带着个怀孕的女人,两人非常亲密。肯定不是宋莺时能插足的。
想通了这一点,步太太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讹上我了是吧?行,不就是个镯子吗,也就你稀罕成个宝贝,没见过世面的货色。我让人拿给你!”
宋莺时忍得了她的讥讽,就当狗叫了,但当她看到步太太还拿那个品相极其一般的冰种紫罗兰搪塞她,那股怒气终于按耐不住了,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步太太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在自己家里,被一个晚辈扇巴掌。
她惨叫起来,“你竟敢打我,你疯了吗?!”
宋莺时轻嗤道:“我还打晚了。”
从前这个女人纵容步豪骚扰自己,还嘴里不干不净地讽刺是宋莺时为攀高枝勾引她儿子,那时候就该打她了。
更别说霸占了颜月清的镯子这么久,宋莺时都嫌她把那个镯子给污染了。
一旁的步豪涨红了脸,怒道:“宋莺时你敢打我妈!你别太过分了!”
“一个巴掌还是轻的。”宋莺时瞥了步豪一眼,温声软语说着威胁,“劝
你现在先去给自己买份保险吧,或者医院可以充的话去充一个,也给自己省点钱。”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步豪却一把抓住了她,他没什么骨气,当然怕皮肉之痛。
“妈!你就算不心疼心疼儿子,也心疼心疼家里的生意吧!薛凛送的是个帝王绿,我先前看你戴过,赶紧拿下来还给宋莺时吧!你知道咱们家最近亏了多少钱吗?用那些钱给你堂堂正正买个玻璃种都够了,爸知道会打死你的!”
步太太只知吃喝玩乐,依附丈夫过日子,是绝对不敢惹丈夫生气的。
步豪说的这些生意场上的亏空,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尤其是最后一句,震慑还是很够的。
步太太左右为难,被亲儿子催着逼着,还是让人把那个藏起来的冰种帝王绿手镯拿了下来。
宋莺时看到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找到了。
她实在恨步家人无耻,一个个的见钱眼开,都觊觎别人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