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苑的腿脚不便,两人等着打车的时候,她顺便问了一句,“这一个月都没见你开车了,你车呢?”
之前步苑问过一次,宋莺时没把商砚深要求她净身出户、甚至把车都收回去了的事告诉她,只简单说了自己离开她家后被凯美瑞追尾的事。
现在,她回忆起那晚薛凛在卧室里对她做出的出格动作,在尴尬之余,内心有几分异样。
——明明那晚下楼后,她看到薛凛的车子就停在她的车旁。
她都能一眼发现薛凛的车,没道理他看不到她的车。
既然看到了她的车,一定知道她留宿在步苑家里了。
为什么薛凛还会那么大意地直接进了主卧,在没判断出来哪个是步苑之前,就对她做那些亲昵动作?
换了别人还能说是粗心,但薛凛体贴周到,完全不像是这么鲁莽的人。
宋莺时问步苑,“对了,我住你家半夜走的那晚,后来薛凛有说什么吗?”
这话没头没尾的,步苑反应了好一会儿。
“那么晚我们能说什么,你走后我们就睡了。”
宋莺时:“他什么都没说啊?”
按照她的想法,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薛凛多少会提点两句“你是有男朋友的人,少让别人睡在主卧床上”这类的话。
按照薛凛
的忠犬程度,当场跟步苑坦白差点把人认错都有可能。
他竟然什么都没说。
不过,步苑却误会了宋莺时的意思,嘿嘿一笑,“小别胜新婚,哪有时间说话啊。运动完我就睡死过去了。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宋莺时:“……算了,没什么。”
两人打的车很快到了,上车到了那家三溪堂中药馆。
路上花了四十分钟。
等到了地方,看到有几分眼熟的街道宋莺时才想起来,为什么在三溪堂的包装袋上看到那个位于“富水镇”的地址有几分眼熟。
富水镇,不就是她在上家公司来处理过工厂退单事件的小镇吗?
薛凛配个中药需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莫非这个小镇上卧虎藏龙,有什么中医圣手?
步苑也抱怨,“他怎么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的?”
宋莺时扶着她,“我们先过去看看。”
她们两个到三溪堂里一打听,人家坐堂的中医师里,压根就没有专门看皮肤科的。
步苑和宋莺时面面相觑,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不可能啊……我脸上的这些疙瘩就是吃了你们这里的药好的。”
前台:“有没有方子?给我看看。”
她们只找到了这家医院的包装袋,但里面的药都吃完了,药方也没见有
。
“不好意思女士,你们可能找错地方了,只要是我们这里开出去的药,都有方子。”前台顿了顿,“或者你报上主治医师的名字,我帮你查一查。”
步苑压根不知道主治医师是谁。
但她已经被这诡异的现象弄得心火大起,觉得薛凛做事不靠谱,转身就要出门打电话质问他。
宋莺时拉不住她,只能最后跟前台确认道:“你们这里的医生,有没有可以不用面诊,直接开药的?”
“……”前台要不是看在宋莺时长得漂亮,就要翻白眼了,“不好意思,全世界的中医都没有这种神通,这简直是不负责任!”
宋莺时验证了心里的猜想,转身出门去找步苑。
步苑正在路边扶着树,抬着受伤的那条腿,单腿站着。
但不妨碍她气势十足地跟电话那头的薛凛吵架。
“你告诉我,之前给我开的中药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偏方?”
“你要是从什么地方给我弄来什么三无的药让我烂了脸,我跟你拼命!”
“这家什么三溪堂压根就没医生看我这毛病!”
“对,我的确是找过来了,现在就在这家中医馆,你敢不敢过来对峙?”
挂完电话,宋莺时问她薛凛怎么说。
步苑皱着眉,目光松散地看着街
对面,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他在电话里也说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他说现在就过来找我……”
宋莺时跟着默然。
这么不靠谱的事,简直不像是薛凛会做出来的。
“那我陪你等等他吧。”宋莺时看步苑脸色不太好,劝了两句,“你也先别跟他吵,万一有什么苦衷。也可能只是怕你不相信他带回去的药,所以才弄了个中医馆的袋子给你装回去?”
步苑目光移过来,看着她。
指着自己这张斑驳的脸,“你不知道我的脸最严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别说只是喝中药,就算让我生吞什么蟑螂蚯蚓这类中药材,我也会吃的。”
薛凛也很清楚她当时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