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有几分出神,直到何歆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发什么呆,不喜欢翡翠?”
宋莺时跟她笑一下,“妈,这些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再说,何歆不知道,她自己却是很清楚,商砚深打听那些的真正原因并不想送她珠宝,而是追查颜月清丢失的那个镯子。
宁西言硬帮她已经查了小半个月了,如果那只冰种帝王绿是流入了拍卖市场,以宁西言的人脉不可能查不到。
所以,那只镯子很有可能去了别的渠道。
宋莺时能想到的,无外乎两个地方——要么被偷盗者私人收藏了,要么就是拿去卖掉了。
前者的可能性不大,能做出偷盗行为的人大部分都是见钱眼开,肯定会着急拿去变现。
所以,很有可能进入了贵价珠宝的专属销售渠道。
宋莺时知道很多奢侈品珠宝是不会公开售卖的,目标客户只锁定像何歆这样的上流社会富太太。
看何歆这满柜的翡翠就知道,如果有什么高价罕有的“硬货”,何歆绝对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两人之间短暂地沉默后,何歆拍了拍她的手,“东西再贵也有个价格,砚深这份时刻把你放在心上的心意才是真
正贵重。”
宋莺时的长睫垂下来,一时有口难言。
商砚深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
可人又是一种复杂的生物。
如果真的如她猜测这样,商砚深在默默帮她调查那个镯子的下落,她也很难控制自己不感动。
这份感动很危险。
是玻璃渣子里的糖。
每个处在暗恋里的人都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玻璃渣子里挖糖吃,吃得满是伤口,却骗自己“好甜啊”。
宋莺时不想再做这样的人。
“又发呆……看来是真的不喜欢翡翠。”何歆很有耐心地笑笑,“那你看看,有没有别的喜欢的?你们年轻女孩子是不是比较喜欢钻石?……玉石之类的是长辈传承下来的好,你要喜欢钻石,还是让砚深自己给你买新的吧。”
宋莺时很感激何歆的心意,便也顺着她说道:“好的,我让他给我买。”
何歆往宋莺时素净白皙手指上望了一眼,啧声道:“砚深,你这个丈夫也太不称职了,怎么你妻子连个像样的婚戒都没有?”
宋莺时见她是朝着门口说的,下意识回头,看到商砚深站在那里。
大概把她们的话都听完了。
这人真是……
怎么老爱站在门口听人家说
话。
商砚深走了进来,先拍拍何歆的肩,“妈教训得是。”
他越过何歆,走到宋莺时身旁,“老婆。”
“……嗯。”
“我真的很失职?都要等你自己开口要,才想着给你买珠宝。”
商砚深摆出倜傥又体贴的姿态。
宋莺时就也端出演技配合他他,似真似假地说了一句,“你失职的又不止是这一方面。”
商砚深只当没听出她在影射自己,牵起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无名指,“那就一样一样补。明天去挑戒指。”
他在家里摘掉了金丝边眼镜,这样近距离低头看着宋莺时,真是眼波深情。
演得太像样,简直要把人带入戏了。
宋莺时微微用了点力道,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牢牢地抓在掌心。
“砚深……”宋莺时低声叫他的名字,想让他放开自己。
“嗯?”商砚深自然地顺着这个抓手的动作,展开手指,她十指相扣。
“还喜欢什么?”商砚深的目光从何歆的珠宝台上扫过,“妈这里有喜欢的也可以直接开口。她也就一个脖子十根手指,戴不了这么多东西。”
何歆笑骂他一句,“我戴不了这么多,所以正好都送给你媳妇呗?”
商砚深不否认,“妈,你这个婆婆当得也不称职啊。那大绿镯子不该结婚的时候就套到我老婆的手腕上吗?”
冰种帝王绿的手镯,何歆也有一对。
以宋莺时这样外行的眼光看来,跟颜月清的那只赝品也没很大区别——她没见过正品,但应该跟何歆这对差不多。
宋莺时心里似有所动,抬头看了商砚深一眼。
商砚深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何歆没好气,“我怎么不称职了,我可是后妈,别对我有那么多要求。”
商砚深:“……”
宋莺时:“噗嗤。”
不过何歆从来不是小气的人,还真的小心取了其中一只镯子出来,“莺时,这本来也是应该给你的,今天趁着这个霸王开口,妈妈给你补上。”
宋莺时刚要开口推辞,商砚深却先一步开口,“拿着吧,后妈也是妈。”
这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