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尖叫声就像贴着头皮擦过去一样,宋莺时眼睛都还没睁开,心脏就开始狂跳。
幸好这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勾了她的肩一下,宋莺时整个人就滚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侧脸直接挨到了温热的肌肤上。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床上昨晚睡了个男人。
而且他还没穿衣服。
商砚深慵懒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邓柠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揽一个靠,动作亲昵又自然的模样,眼泪花瞬间冒出来了。
“砚深哥哥,你怎么能跟她睡到一起!”
商砚深掌下的肌肤柔滑软嫩,手指忍不住摩挲几下,对邓柠说话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我跟自己老婆睡到一起不是天经地义?”
感觉到怀里的宋
莺时微微挣动,他掌下用了更大的力道,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邓柠则被他一句话轰炸得一脸空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如果不是坐在轮椅里这会儿大概已经摔倒了。
虽然昨天就已经揭露了这两人的关系,但毕竟他们之前完全是陌生疏离的姿态,邓柠还能做鸵鸟,认为这段婚姻中有隐情。
可今天,商砚深和宋莺时明晃晃地躺到了一张床上,而且他亲口叫她——“老婆”。
邓柠的眼泪“哗——”地流下来。
商砚深之前配合隐瞒她,主要是嫌麻烦。
现在既然知道了,就干脆借着这个机会让邓柠断了对他的念想。
于是,他又淡淡地加了一句,“以后没经过允许就别进我们房间了。你也已经成年了,难道不知
道别人两口子会有不方便的时候?”
宋莺时被他禁锢着转不过身去看邓柠的表情,只能拿被子下面的手重重地掐他一下。
满口胡言乱语!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人在拿自己挡“桃花”呢。
本来按照商砚深来者不拒的性格,连顾柔都笑纳了,没道理放过邓柠。
大概还是因为邓柠是他妹妹的好友,下不了手吧。
邓柠在一旁哭得都要把床冲走了,宋莺时拉开商砚深的手,自己坐起来。
被子让她的坐姿扯得高高的,不小心一低头……
看到商砚深昨晚围的浴巾在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散开了。
宋莺时忙不迭移开眼睛,额角青筋都跳起来。
要长针眼了。
她连忙将被子往下压一压,对邓柠道:“好了,一大早别
哭了。”
宋莺时不说还好,一说对于邓柠来说就仿佛是获胜者在对她耀武扬威。
她被泪水冲刷完的眼底不见澄澈,反而带着浓浓的怨恨。
她的手一抬,不知道抓了个什么在手上,立刻朝宋莺时一甩。
她的轮椅杯架上竟然有一杯热豆浆!
宋莺时闪避不及,幸亏商砚深在一旁反应快,将被子一扬,将那一大杯豆浆都给兜住了。
宋莺时躲过一劫,但刚刚只有她的角度能看到商砚深被子下面的样子。
眼球再次受到冲击。
他简直精神抖擞,十分不要脸。
被子重新将商砚深掩住,但上面泼了豆浆,他一刻都不能忍,让宋莺时去给他把烘干的衣服拿上来。
宋莺时正好要跟邓柠谈一谈,不顾她的拒绝,将邓柠
的轮椅往外推。
两人搭了电梯回到一楼,宋莺时吩咐何姐把商砚深的衣服送上去,自己推着邓柠往她房间走去。
宋莺时拉了条椅子坐在邓柠对面,“邓柠,我们谈谈。……好了,你先别哭了,先冷静下来。”
邓柠听了这句话,倒是冷静下来了,但下一个动作确实好不容易地举起巴掌朝她扇过来。
宋莺时跟她面对面坐着,不是为了方便她扇自己的。
她一把抓住邓柠的手腕,严肃道:“我们谈谈那个翡翠手镯的事。”
“谁要跟你谈这个!东西一直放在家里,不是你偷的就是保姆偷的!”邓柠口无遮拦,也毫不在意被何姐听到会不会伤人自尊,“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你到底是怎么把商砚深勾引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