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急着赶回来看颜月清,而且也不知道邓柠在这里,所以忘记在她面前避讳了。
她现在没心情处理这些复杂的关系,扫了商砚深一眼,示意他自己搞定他的爱慕者,就往颜月清那边走去。
身后的邓柠摇着轮椅过去,抓住商砚深的下摆,“砚深哥哥,你跟宋莺时是什么关系?”
她忧心忡忡,难免又想到接风宴那天,商砚深的下属们在酒桌上开过的玩笑。
之前没觉得,但宋莺时和商砚深同进同出的次数确实多了一点。
尽管邓柠从来没谈过恋爱,但商砚深和宋莺时之间确实有一股暧昧的味道,连她都品出来了。
商砚深看着宋莺时的背影,难得不知道怎么开口。
现在承认,邓柠一定会不顾场合地大闹。
但如果不承认,总这么遮遮掩掩地瞒着她,商砚深也做不来这么窝囊的事。
商砚深不是会为一件事优柔寡断的人,索性准备开口认下,宋莺时却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不想让他说。
他们很快都要离了,就别招惹邓柠了!
商砚深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宋莺时越是这样惦记着离婚,他就越要在这时候戳破她的粉饰太
平。
商砚深:“我跟她……”
“阿深跟莺莺的关系,不就是中间有个我吗?”步苑鬼精鬼精的,在一旁看出了宋莺时和商砚深的矛盾,当然毫不犹豫地帮宋莺时,“他不就是我男朋友吗?”
商砚深瞪过去。
听邓柠的意思,步苑这会儿还勾着两个男人。
被卷入这样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里,真让他厌烦不堪。
而邓柠比他更不能接受,嚷嚷道:“砚深哥哥,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跟好几个人搞暧昧啊?”
步苑赶在商砚深之前开口道:“阿深最喜欢我这样了。他有绿帽癖的,小妹妹你不知道吗?”
邓柠一时说不出话来,小心地看向商砚深。
他的头绿不绿她不知道,但是脸色倒是蛮青的。
步苑觉得痛快,哈哈笑了两声,操纵着自己的轮椅朝宋莺时身边过去。
步苑一过去,商砚深也抬步走了过去——倒真的像一对情侣似的。
宋莺时在跟颜月清说话,“妈,以后不能乱走了哦,外面很危险。”
原本以为颜月清会亲亲热热叫一声三月,没想到她的神色却不同于两天前的慈爱亲热。
宋莺时心脏微沉,这个眼神是她最近两年才有的——仇视
、淡漠。
“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管了?我还没老到要死的时候呢!你跑来做什么?”
宋莺时:“……妈,你好了吗?”
颜月清不理她,低头轻抚自己手腕上的一只翡翠手镯。
这个翡翠是冰种帝王绿,价格昂贵到就算宋莺时还是宋家千金的时候都要咋舌的程度。
但邓秉富当年生意做得不算大,却舍得给颜月清买这么好的东西。
也难怪颜月清在嫁给邓秉富后换发了新的活力和美丽。
宋莺时看出来,颜月清的神志并没有清醒的样子,忍不住扭头对邓柠道:“现在这个特殊时期……怎么还会让我妈把这个冰种帝王绿戴到手上,不小心摔碎了怎么办?”
邓柠撇嘴,“我有什么办法,她一直念叨这只手镯,半夜喊得人瘆得慌,只好回家取来了。这是我爸爸送给颜姨的,怎么处理只要我跟颜姨都没意见就行了。”
宋莺时确实没有插话的资格。
她只不过是心疼好东西罢了。
商砚深的目光随意扫过颜月清的手腕,目光忽然微微一凝。
他淡声重复道:“冰种帝王绿?”
“是啊!”邓柠抢着说,“是我爸送颜姨的结婚礼物,很贵重的,我想
要我爸爸都不给我买呢!”
邓秉富的公司,当年的年净收入也不过几百万。
他是卖掉一套房子才拍下这只手镯的。
就因为颜月清喜欢翡翠。
宋莺时没去听邓柠说了什么,只注意到了商砚深的表情和语气。
她压着声音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商砚深不想当着邓柠的面说,而是朝外面抬了抬下巴,“出去说。”
邓柠的眼睛几乎要拧出酸水来,“砚深哥哥,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宋莺时无声叹口气,朝商砚深挑了挑眉毛——在他理解来,她应该是在问有什么话是非得避着人才能说的。
商砚深的目光往那只帝王绿手镯上扫了一眼,而后唇角微抿,露出一点讳莫如深的味道。
宋莺时大概能猜出他想单独跟她说的话,应该跟手镯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