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瞬,谁都听得出来,商砚深在讽刺宋莺时什么。
向俊作为他的特助,都忍不住在心里替宋莺时暗暗叫屈。
自家老板外面还养着一个,到底是谁脚踏两船啊?
哦不,不止。
远处的邓柠、眼前这位顾家千金,他也个个来者不拒。
尽管所有人都默认——像他这样英俊多金的男人不可能专注于一个女人。
但宋莺时到底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这样在人前忽视甚至是污蔑人家,太欺负人了一点。
这话向俊没胆量说,却一直瞥宋莺时。
宋莺时淡凉的目光落在商砚深拒绝打开她饭盒的那只手上,而后扫了向俊一眼,“向特助忙了一晚上,吃饭了吗?”
向俊下意识撒谎,“吃了……”
宋莺时浅笑着拆穿,“你老板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有人性的人,他都没吃,怎么可能让你吃?”
向俊:“……”
宋莺时朝他一抬下巴,“那些饭菜,你随便吃。”
“不不,不用了……”
他不配。
谁知宋莺时却正色道:“谁吃不是吃呢,别浪费了。再说我妈妈的事,大多数时间都是向特助在帮我分忧。我谢你才是正事。”
呃,意思是,商砚深不配?
向俊一脸为
难,那边商砚深已经慢条斯理地喝完了一碗汤。
顾柔的目光还在饶有兴致地打量宋莺时,商砚深却对她道:“时间不早了,顾小姐你该回家了。”
顾柔:“那你可以送我吗?”
商砚深将桌上一枚车钥匙推过去,“海a68888,你先去车上等一会儿。”
顾柔大喜,接过车钥匙,那表情跟收到戒指似的。
“登登登”,顾柔踩着高跟鞋,像个胜利者从宋莺时身旁经过。
向俊极有眼力见儿,指着顾柔离开的方向问道,“商总,要不我……”
毕竟商砚深只给了钥匙,可没说要亲自送人。
然而商砚深只是叩了叩桌子,“桌上这份文件,我勾出来的这几个地方你重新拿去修改一下。”
“……好的老板。”
向俊心里叹口气,拿着文件离开,把空间留给商砚深和宋莺时两个人。
宋莺时将手里一直没放下的水果提袋随手搁在茶几上,抬眼看他,“明天我就会搬离你家,知会你一声。”
商砚深两天没见她,宋莺时手脸和脖颈的伤处都已经痊愈。
她今晚是随意从家里出来的,素着一张脸,依然漂亮精致无人能敌。
粉色长款针织外套搭着柔软的白色内搭,纤腰一握
,柔美又清新,很有一种男人眼里“居家”的温柔。
商砚深淡淡问了一句,“搬去哪儿?”
“这就不劳你关心了。”宋莺时忍了一晚上,此时终究还是忍不住泄出几丝情绪,“其实你不喜欢我住在你家,说一声就好了,难道我还能赖着你?”
商砚深不凉不热地重复了一遍,“我不喜欢你住在我家?”
宋莺时冷笑,“难道不是么?”
他把她从何坤手里救出来那天都还好好的,甚至她住进明水公馆的第一晚,他还亲手给她做了两个菜。
结果睡一觉醒来,就再没见过他。
不回家,电话也不回。
今天过来送饭,他的态度更是恶劣伤人到了极点。
这么突兀的态度转变,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发生的。
宋莺时回忆一番,她这两天并没有做过什么得罪他的事——除了她住进了他家。
可他如果真的嫌恶她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把她带回去呢?
商砚深定定看着宋莺时委屈不甘的神色,那句在他胸口灼烧翻涌了几天的质问就要脱口而出。
口口声声对宁西言说忘不了还不算,晚上梦里都要叫贺酌的名字——他到底哪里好?!
可商砚深骄傲惯了,对于这种问题不
屑于出口。
太掉价。
就在他停顿的几秒钟里,宋莺时却已经开了口,“你不想看到我出现在你面前,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痛快签字离婚。”
商砚深一腔烧灼瞬间凉了下来。
那个问题没必要再问了。
他面无表情道:“就这么着急离婚,一刻都等不及了,嗯?”
宋莺时心灰意冷道:“是。”
商砚深讽刺一笑,“你妈的事解决了,又用不到我了。过河拆桥可真熟练。”
宋莺时今天来,也是想跟他确认这件事。
此言一出,她就知道真的是他出手解决了颜月清的事。
恩是恩,怨是怨,宋莺时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