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是喜欢过商砚深,但她没必要在邓柠面前承认。
“不喜欢。”她随口道。
邓柠却没这么好打发,目光跟探照灯似的落在她身上。
不是她多疑,而是实在不信会有男人不喜欢宋莺时。
从前,邓秉富和颜月清感情好,宋莺时也常常被邀请来邓家来玩。
邓柠和宋莺时年龄相仿,虽然家世有差距,但宋莺时并没有架子,甚至邓柠被邓秉富娇惯坏了,比她更任性。
每回结伴出门玩,邓柠那些春心萌动的男同学,但凡见过宋莺时的,没有一个不旁敲侧击地打听她。
从前邓柠把宋莺时当姐姐,从不嫉妒她异性缘好。
但是现在……
两人关系已经破裂了。
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是商砚深。
邓柠没办法不防备眼前这个出落得更美的宋莺时。
邓柠细瘦的手指抓着轮椅的扶手,面目有几分变形,出口阴森,“宋莺时,如果将来你敢跟我抢商砚深,我就从7楼再跳一次!”
宋莺时倏地抬眼,眼神是前所未见的凌厉。
“啪!”刚刚没被邓柠摔坏的盘子,被她重重一放,也不知道裂了没有。
宋莺时指着邓柠,“邓柠,我知
道你这两年没少拿这些事吓唬我妈,折磨她,让她不好过!我警告你,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少对她呼来喝去的。你这条命,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珍惜,那就是条贱命。贱命一条,威胁谁呢?”
邓柠大概好久没听到过这么重的话了,胸膛剧烈起伏,连脸都扭曲了。
宋莺时皱眉上前,要替她顺气,谁知邓柠一把推开她,拼命尖叫起来,疯魔的样子简直令人胆寒。
颜月清听到动静,从楼上冲了下来。
二话不说就冲着宋莺时怒骂,“你对她做了什么?!滚开,滚出去!”
那双目圆瞪的模样,像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但她顾不得教训宋莺时,因为邓柠完全不停,像是要把肺都喊出来了。
颜月清挥开宋莺时,蹲下来用力地保住邓柠,哄她,“柠柠,柠柠!别怕,别难过,妈妈在、妈妈在……心里不痛快就告诉我,别这样伤害自己!”
宋莺时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刚刚颜月清骂她“滚出去”她无所谓,但一句“柠柠别怕妈妈在”,让宋莺时几乎落荒而逃。
她很清楚,从邓秉富和颜月清再婚那天开始,自己就分了一半的妈妈出
去。
但从没想过,会有一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妈妈,完全属于另一个人。
宋莺时晃出云水湖畔。
夜还不是很深,但她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想了想,宋莺时给步苑打了个电话,“要不要出来喝酒?”
步苑那边背景音嘈杂,笑道:“我喝酒还需要‘出来’?你直接过来。”
宋莺时找到步苑的酒吧,音响的声音要把屋子都掀了。
宋莺时坐下了,点了一堆酒。
步苑咋舌,“你疯了还是中奖了?”
宋莺时拉她坐下来,“你陪我喝,你请客。”
“请客没问题,但我就喝两杯,其他你自己解决。”
步苑虽然自诩“夜店咖”,但她一般只玩不喝。
她怕胖,自律得要命。
宋莺时点头,抬手就是一杯。
步苑就没见过她哪回喝酒这么不要命。
但她这种“非典型性闺蜜”是不可能劝的,反而也跟着来了劲,“好酒量!我给你点几个少爷,咱们今晚就要喝个尽兴。”
她只当宋莺时是因为情伤而借酒浇愁,那就用男人来消除男人带来的烦恼。
步苑点了八个陪酒,把她们的卡座都挤满了。
这些人劝酒一流,把步苑自
己都绕进去了,也喝得半醉。
等薛凛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步苑靠在一个陪酒少爷的胳膊上摇色子,当场面色就拉了下来。
薛凛走过去,“步苑,回家了。”
步苑睁开眼看到自家男友,打个酒嗝,“你也来啦?坐下来一起喝。”
薛凛把那个陪酒挥开,把步苑接到自己怀里,还是耐心十足的样子。
“我不喝了,刚加完班没吃饭,小苑,你陪我回家吃点东西。”
步苑“唔唔”地应了两声,站起来又想起宋莺时,“莺时喝醉了,这么漂亮一黄花大闺女,可不能让人‘捡尸’了。”
薛凛笑道:“你不是说你闺蜜已经结婚了吗?”
“结婚怎么了,老公羊尾还不是一样白瞎。”步苑满口醉话,嚷得还响。
“薛凛,咱们带她一块儿走。”
薛凛已经搂着她的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