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句话——
“十年了,我一直知道,会有人将我妥善安放,免我四下流离无枝可依。”
宋莺时中学毕业以后就不会再发这么矫情的话了,此刻看到了只觉得可笑。
真正四下流离的人,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只会强撑着说一句“还好”。
她们会做的,是在受伤独处的时候,考虑买来跌打药能不能靠自己上药成功。
宋莺时躺困了,眯着眼睛还是给自己下了一单跑腿,大不了喊酒店的服务人员来帮忙。
而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电话将她吵醒。
她闭着眼睛接起来,“药送到了?”
对面问,“……什么药?”
“不是跌打药么……你放前台,让人叫个女服务员来8312给我抹个药。 ”
对面的声音微微抬高了一点,“你受伤了?怎么了?”
宋莺时这才微微醒神,把手机拿远一看,竟然是薄旷打来的电话。
闹乌龙了。
但对方一直关切地问,她也只好简单解释了一下,说自己不小心撞到。
薄旷默默地整理了一下信息。
受伤了,一个人住酒店,听声音还带着鼻音,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薄旷:“我来看看你。”
“不用!”宋莺时的声音透露出一股脆弱的倔强,“真的别来!”
她抹一把脸,
然后就压在湿漉漉的眼睛上不放下来了。
林菀发的朋友圈,让她梦到了宋德厚刚出事后那阵流离颠簸的日子。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薄旷应得很爽快,“好,那我让人给你送点药过来。”
宋莺时也无心力再推拒,便道:“嗯。”
挂完电话,她再打开软件一看,发现自己的跑腿下单压根没有付款,自动关闭了。
恰好薄旷打了这通电话,也算是瞌睡递枕头了。
没过半小时,就有人敲门。
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宋莺时仿佛在什么名医表彰视频里见过她。
医生带了专业的理疗仪器和药酒,上药的时候,她都舒服得睡着了。
宋莺时一觉醒来,身体舒服了,所有的不甘和委屈也随着晨雾一起被蒸发掉。
她打算出门推进离婚事宜。
没想到一开门,发现门口还放了两大包东西。
除了药酒绷带,还有不少女孩子爱吃的甜品。
这是……步苑半夜送来的?
宋莺时匆忙出门,也就没看到被风吹远的角落里,还有一张纸条。
接下来的几天,宋莺时在上班之余,主要就是跟步苑介绍的律师接洽。
律师给出的建议剑走偏锋——
“像商砚深这样的身份地位,离婚想分他的家产,只
能留下捉奸在床的证据,才能让他低头。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他们一般都会协商解决,满足你的条件。”
宋莺时提醒,“他连孩子都有了,还不算证据吗?”
“你能拿到孩子和他的亲子鉴定吗?”
宋莺时:“……”
那她还没这么大本事。
但律师的建议,她听进去了,而且机会就在几天后,不经意地出现了。
一场名流会,宋莺时跟着步苑来散心。
她在餐台吧边遇到了薄旷,为那天晚上他贴心送医的事道谢。
“不必客气。”薄旷问她,“我记得你喜欢吃杏仁口味的东西,那个焦糖佛罗伦汀合你口味吗?”
宋莺时抬眼看他。
甜品是她第二天早上在门口的袋子里发现的,“那些吃的也是你送的?”
“也?”
薄旷让人送了药品和食物,听说敲不开门应该是睡着了,就让人先放在门口。
“不是一起送过去的么?”
宋莺时其实也不太清楚。
她只知道,理疗医生是前一晚到的,药品是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的,按理说应该不是一起到的,不然医生直接提进来不就好了?
不过宋莺时也不想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因为她的注意力都被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吸引了。
她认识那个人,因为是商砚深的秘书之一,李薇
。
宋莺时被下药那晚,商砚深叫来anna和李薇来安置她。
宋莺时:“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她告别薄旷,跟上了李薇。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很准。
在宋莺时抓到李薇往一杯酒里撒粉末的时候,事情就变得有意思起来。
“夫、夫人……”
李薇吓得就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