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是因为不想坐到商砚深身边,而是因为感觉上司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太过逾矩。
入职这几天,上司总是找机会跟她肢体接触,宋莺时蹙眉站了起来。
正好对上商砚深似笑非笑的讥讽眼神,她知道他肯定也看到上司的动作了。
两个都不是好人,但宋莺时不想丢掉工作,只能坐到商砚深身边去。
全程只把商砚深当成大客户来对待,该敬酒就敬酒,该夹菜就夹菜。
幸好这个大客户全程都淡淡的,没有什么非分要求。
上司却生怕商砚深兴致不高,亲自给宋莺时倒好酒,“小宋,再去敬商总一杯。”
“商总,我们小宋是新来的,招待不周。待会儿让她好好陪陪您。”
宋莺时回头看了上司一眼。
她什么时候答应“好好陪陪他”了?
商砚深不凉不热地笑了一下,忽然侧身贴近,在宋莺时耳边说了句,“你急着跟我离婚,就是为了出来干这个?”
宋莺时胸口一滞,气得手一抖,酒水倒在了商砚深的西裤上。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反而是上司大惊失色,“哎呀商总,不好意思!”
转身叫服务员来收拾。
谁知商砚深挥退了服务员,目光只盯着宋莺时,“不合适吧?”
宋莺时垂眼,这才看到酒水打湿的部位——
未免也太巧了。
可她还是袖手旁观,巴不得商砚深能出个糗。
还是上司看不下去,催她,“小宋,你还不快带商总去处理一下!”
商砚深径自起身往外走,宋莺时不动,却被上司推了一把,“好好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四个字咬得暗示十足,就连商砚深都回头看了一眼。
如果宋莺时没听错,他还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商砚深先走进包房,宋莺时见上司没有跟过来,便也收了那副恭敬的姿态。
她倚在门边,吩咐商砚深的助理,“你让人给他送条裤子。”
“是,夫人。”
商砚深和宋莺时结婚的消息严密封锁,也只有这一个特助才知道他们的关系。
宋莺时眉尖一蹙,“我已经不是夫人了!”
反正她心里已经不是了。
“这样啊……”助理抬头看一眼屋子里的男人,机灵地改口,“那么不好意思女士,麻烦您自己处理好我们商总的裤子。”
宋莺时气笑了。
不愧是商砚深的特助,他是懂得怎么气她的。
屋子里光线昏黄幽暗,特别适合“赔礼道歉”。
宋莺时慢吞吞地跟了进去,却背对他,自顾自四下打量。
她懒得伺候他,但也不能这么快出去,要不然那居心不良的上司肯定要怪她没巴结好商砚深。
“咔哒”,身后突兀地传来皮带扣松开的声音。
宋莺时纤直的背部一僵,“商砚深,你别脱裤子!”
商砚深停了手。
宋莺时回身,看到他两条大长腿就那样肆无忌惮地岔着,随意而放松,像个随时能被拍成大片的男模。
她的目光在洇湿的地方定了三秒,直到商砚深淡淡开口,“看够没有?你让我别脱裤子,原来是想亲手脱。”
宋莺时恼羞成怒,把毛巾往商砚深怀里一摔,“你让你助理送裤子进来!”
好死不死的,那块毛巾正好摔在它本来就该擦拭的位置,而且她扔的力道可不小。
宋莺时面上一烫,装作没听懂似的,先提自己的事,“你把天禄御城的密码改了?”
商砚深挑眉,顿了一会儿才问,“怎么,你还回去过?反悔了?”
宋莺时开口嘲讽道:“你再急着划清界限,
也至少等我把东西搬完吧。”
商砚深脸上的表情褪去,站起来往浴室走去,只扔下一句,“搬东西等过阵子吧。那里现在有人住。”
宋莺时明明猜到林菀已经迫不及待地搬了进去,但听他亲口承认,心脏还是免不了被攥痛一下。
她面上若无其事,低头玩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闷着气,身上越来越热。
等商砚深换了浴袍出来,宋莺时已经把外套脱了。
她抱怨了一句,“商砚深,你体虚么,房间空调开这么高!”
商砚深压根没开空调。
他垂眼,看到她白皙的皮肤泛着不寻常的粉,原本就形状清艳的眼睛,此时媚得像要滴出水来。
商砚深眯了眯眼,“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什么?”宋莺时给自己扇着风,没懂他怎么突然说这个,但也顺着他的问题回道,“当然想。”
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