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柔,姓李,恰好与徽柔的夫君李玮同姓,还与徽柔同名一个“柔”字,且长得那般像棺壁上的浮雕美女。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绝不是偶然。我关上院门地窖。看来徽柔给予我的“阴饭”,我不得不吃了,若不吃,便只能坐以待毙。
来到金棺旁,我毫不犹豫地捡起那本《大千阴饭录》,翻开封面。正如我所料,目录中涵盖了阴饭十门的所有职业。然而,当我翻开内页时却发现,除了棺材匠和天师这两个职业,其他的都是空白。看来我想错了,祖上从事过的行业,我无法染指。这棺材匠和天师,才是属于我的阴饭行当。
我拉来一根板凳,在长明灯旁翻阅起来。我现在已是棺材匠,里面的内容对我虽有很大增益,但对解决眼前的困难却没什么作用。所以,我将重点放在天师这个职业上。古书上的文字似乎有着一种魔力,只要目光触及,它们就如会跳舞的小精灵般,一笔一划拆解成极易理解的各种图案,在纸上跳跃。
而后,将其中的内容强行植入我的脑海,速度极快。这很神奇,也让人着迷。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当我猛然惊醒时,已是第二天晚上。不知为何,眼睛突然疼痛起来,那种刺痛很奇怪,疼得我头晕目眩。眼前的场景仿佛被抹上了一层红雾,血蒙蒙的。好在关于天师的本事已全部植入我的脑海,只是信息量太大,还需大量时间去消化。而且,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天师,我的身体素质还有待提高。好在这天师法门中有一套天师自有的炼体方法。
同时,我也彻底明白,祖上那些谋生的营生并非因为他们有天赋,而是这口金棺在追着喂饭。当然,代价也不小。我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已是晚上九点多了。该去给李亦柔送棺材了。
经过古书的洗礼,对于李亦柔的事,我已有了些头绪。她所说的天煞孤星命中死劫,其实并非死路一条。这种鬼节出生的极阴命劫,要么是妖灾,要么是鬼祸。而我如今已天师入门,捉鬼降妖正与我的专业对口。我站起身,眼睛的刺痛突然立奇消失,视野也变得明亮许多,视力比之前强了好几倍。
我顿时明白,我这是开天眼了。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原本拿在手里的古书不见了。我疑惑地看向古棺,又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在左侧棺壁上第一个骑木驴的美女受刑图,那原本空洞的眼睛竟然被点睛了。我好奇地凑过去,伸手擦了擦那眼珠子,毫无违和感。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不像是刚点上的。
我又擦了擦旁边猪笼刑美女图,确定眼睛处并没有任何凹凸。“奇怪……”我嘀咕着转身离开了地窖。纵然我现在已通了点天师本事,却依旧解释不了这诡异的现象。
顾不得那么多,我火急火燎地离开地窖,在村里叫了一辆拖拉机,拉着那口白棺朝着李亦柔给的地址驶去。开拖拉机的司机姓李,我叫他师父。因为我打棺材的手艺就是和他学的。师父不过五十来岁,一手棺材手艺是祖传的。师父有个喜欢打牌的不孝子,师母身体也不好,家里经济很困难,所以啥活都干。
车开出没多远,师父开口问道:“十三啊,你给的这个地址,是我们镇里首富家的地址,据我所知,他们家只有一个独女,怎么会买口白棺?”我回道:“是,师父,就是那个李亦柔昨天过来定的,说是给自己的。”“首富家的女儿怎么了?”“说是什么命中死劫,过不去二十岁那道坎了。”“还有这种事?”师父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这事儿我也还没完全搞明白,不好妄下定论。”见我没回答,师父岔开话题,问了一句:“十三啊,你的钱还够用吗?”“师父,我钱够用,您不用操心。”师父犹豫了一下,说道:“不是,我想和你借点钱,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一千就够,你师娘那买药的钱,都被那个败家子偷走了。”“好,师父,一会儿收了尾款就给您。”“好,谢谢。”师父松了口气。我笑了笑,说了声应该的。拖拉机的声音很大,说话得用喊,我们也就没再聊了。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来到李亦柔给的地址外面。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好在没迟到。李家不愧为镇里的首富,四层乡村大别墅建得奢华气派。金色的大院门,处处透着富贵气息。院内灯火通明,但里面却安静异常。一股不明的黑气缭绕在屋顶,透着一种道不明的诡异。
这是……阴气?师父熄了火,下了拖拉机,冲着院内大声喊道:“有人在吗?出来接货了。”金色的大铁门缓缓打开,依旧性感打扮的李亦柔出现在门口。看到李亦柔,我顿时眉头一皱。李亦柔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雾,脸看着很黑,十分奇怪。师父似乎并未察觉这个异常,依旧笑着问道:“李大小姐,寿材放外面还是放里面?”“里面。”李亦柔面无表情,语气无比平淡,不带任何感情。
说完,她便转身走向别墅客厅。“好嘞。”师父走回来,伸手拿起摇把准备把车摇着。我伸手抓住师父的手,小声问道:“师父,你没发现这个李大小姐有些不对劲吗?”师父抬头看着我:“没有啊,长得白白净净挺漂亮的,她可是咱们镇里的镇花,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白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