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一道无情的光照亮了楚殷棋的世界。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却彻底的麻木了。
一场梦,那么美好,却终究是醒了。
她的视线慢慢的有了聚焦,看见身旁一脸焦急的母亲,还有兰妈。
呼吸紧了紧,她闻见了医院里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蔡淑芳见她真的醒来了,眼眶红得厉害,轻轻的握住她还打着点滴的手,“棋棋,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楚殷棋看着容貌并未有改变的母亲,苍白干涸的嘴唇动了动,“我睡了多久?”
“傻孩子,你都昏迷了三个多月了!”蔡淑芳说着便哭了起来:“你怎么那么傻,灾区那种地方怎么能去!你怎么就不能让妈妈放心呢!”
蔡淑芳又是心疼又是责骂的,哭声回荡在病房里,连同她身后的兰妈也捂着嘴流泪。
楚殷棋头还有些晕,见病房里只有母亲和兰妈,她的预感不太好。“妈妈,楚铭呢?”
她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楚铭被困在隧道里,山体发生二次崩塌,更多的泥石流淹没了隧道口……
光想到这里,楚殷棋的呼吸就不由急促起来:“妈妈,你快告诉我,楚铭怎么样了?!”
蔡淑芳听见这话,哭得更厉害了。“棋棋,你才刚醒来,不要太激动,啊铭没事……
”
“我要见他!妈妈,带我去见他好吗?”
蔡淑芳见她态度强硬,也只好妥协。
“兰妈,你去找护士借一张轮椅。”
“好勒!”
……
楚殷棋刚醒,身体还很虚,便是坐着兰妈找护士借来的轮椅到了楚铭的病房。
楚铭的病房其实就跟楚殷棋隔了两个房间。
病房门打开,蔡淑芳推着她走进来。
比床上,昏睡的男人面色苍白,床边很多仪器,他的脸上还戴着呼吸罩,心跳检查仪在安静的病房里滴—滴,是这个男人还活着的最好证明。
楚殷棋看到这一幕,眼泪当即就落了下来。
蔡淑芳把她推到楚铭床边,叹气说道:“医生说他的大脑受到重击,醒来的几率很小。”
楚殷棋捂着嘴哭了,看着楚铭安静苍白的脸,她的脑海里浮现的确实梦里他温柔健康的面容。
为什么是梦?他醒不来,她醒来又有何用?
她宁可就这样一辈子陪着他睡在梦里啊!
“楚铭……”楚殷棋扑在楚铭身上,再也克制不住的嚎啕大哭,“是我,是我害了你!呜呜呜,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发生意外,是我的错,该死的人是我啊……”
蔡淑芳急忙安抚她,“孩子,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是阿铭他自己的劫数,你别自责……”
楚殷棋
听不进去,她的手紧紧的揪住了自己心口处的衣襟,那里,太痛了。
“楚铭,你醒来,你醒来好吗?只要你醒来,我再也不会逃避了,我们像梦里那样,不顾一切的在一起!只要你醒来,我只要你醒过来啊……”
楚殷棋语无伦次的哭喊着,恨不得自己的哭声能把楚铭唤醒。
可她掏心掏肺的话,在蔡淑芳和兰妈听来,却是震惊无比。
这两个孩子……
蔡淑芳后退了几步,兰妈急忙扶着她,“夫人,你没事吧?”
蔡淑芳缓了口气,看着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儿子,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很多画面……
现在细细想来,蔡淑芳才意识到,原来那所谓的兄妹情,不过是因为楚铭爱着楚殷棋啊!
可是,他们是兄妹,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可从小到大都是以兄妹的身份生活在一起,怎么能……
这件事,终究还是被楚严飞知道。
如同楚殷棋梦里一般,楚严飞的态度是反对的,不管楚铭是否能清醒,楚严飞坚决反对两人在一起。
甚至,楚严飞也把儿子受伤的责任全部推到楚殷棋身上,就算蔡淑芳求情,楚严飞也坚决要把楚殷棋从楚家赶出去。
这事情闹得很大,蔡淑芳见丈夫这次这么强硬,害怕楚殷棋真的被赶走,于是只能给苏润打
电话。
苏润这两天都在忙着张罗两天后双胞胎姐妹满四个月的宴席,满月的时候因为她刚出月子,封沉不舍得她折腾所以也没有办满月酒,便是挪到了四个月。
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苏润刚给花花喂完母乳,听见母亲在电话那头大哭不止,她急忙把封沉叫进来,让他看着孩子,自己走出去外面接电话。
……
五分钟左右,苏润讲完电话,拿着手机走进卧室。
封沉已经把小花花哄睡了,刚放到摇篮里,一转身便看到她一脸愁容。
他替小花花盖好被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