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润在岸边蹲下,望着夜晚的海面,双眸忽然染上一层雾气。
想起了罗妈和陈叔,那两个为了保护她不幸丧生的无辜长辈。
想起了没来得及出生的宝宝。
她双手合十,深呼吸一口,闭眼眼睛。
这个世界太多身不由己,太多险恶,但愿那些善良的灵魂在天堂能够被呵护。
但愿人间,少些邪恶斗争,多些温暖和平。
温沉蹲下身,大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了?”
苏润回过神,扭头对他笑笑:“没呢,就是托鱼儿告诉罗马和陈叔,我们今天结婚的喜讯。”
温沉微微一愣,紧接着将她拥入怀,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边响起:“其实,我早就准备了另一个更隆重的方式来告诉罗妈和陈叔。”
“什么?”
随着苏润话落,他们头顶上的夜空,忽然响起一声巨响,一道绚丽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
苏润仰头,望着那一朵朵绽放的烟花,激动得站了起来。
温沉怕她摔下去,把她往后拉了几步。
一场浩荡绚丽的烟花在白沙湾上空绽放,震耳欲聋的烟花声响,掩盖不了游客们兴奋的欢呼声。
苏润感动不已。
温沉后背后抱着她,她的后背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后脑勺枕着他的肩膀,仰着头望着夜空里一朵朵绚丽的烟花。
特制的烟花,绽放到最后,四个大字闪现在天空——温润如婚。
在这个世界,在她那双晶亮的大眼里,尽情绽放,闪烁。
这一刻的悸动,经年不忘。
……
烟花看完,苏润也已经冷的受不了了,回去的路上,温沉背着她,悠然自在的回到了小别墅。
别墅里开了暖气,一进屋,苏润就搓着小手,感慨着海边的风真的太冷了。
“浴室的水是恒温的,去泡个澡,刚出小月子,大意不得。”温沉帮她脱掉厚重的两件外套。
“好,那我先去洗了。”苏润人的瑟瑟发抖,脱了外套和鞋子,棉拖都没穿就往卧室里冲。
温沉看着那咋咋呼呼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发宠溺。
脱掉夏装外套,接了衬衫衣扣,挽起袖口,他往厨房走去。
晚餐在外面的大排档简单吃过了,依了那贪吃的女人,吃了串串和火锅。
打开冰箱,温沉从里面拿出几颗生姜和一包红糖,生姜洗干净,切片,放入装了水的锅中,再倒入红糖……
苏润泡了半个小时,感觉头有点小晕,不敢再泡下去了,起身抓了浴袍披上。
从浴室出来,刚走到梳妆台拿出吹风机,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回头,看见温沉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茶杯。
“给你煮了点红糖姜茶,趁热喝
了。”他把茶杯放到她面前的梳妆台,顺手从她手里拿走吹风机,“坐下来,我帮你吹。”
苏润有些受宠若惊,“你,你现在连红糖姜茶都知道了?”
温沉扫了她一眼:“以为我的智商,知道这种东西很稀奇?”
苏润:“……”
“你吹了一晚上的海风,红糖姜茶驱寒气,女人冬天多喝点有益无害。”
他说着,打开吹风机开关,动作娴熟的帮她吹起头发。
苏润端起茶杯,盯着那些往上冒的热气,心窝暖得一塌糊涂。
一杯姜茶还没喝完,温沉已经帮她吹干了头发。
男人把吹风机关掉,拿梳子帮她把头发梳顺。
苏润一边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热乎乎的姜茶,一边透过梳妆镜偷偷看正在为自己梳头的男人。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苏润书读的不多,此刻脑海里却浮现了这样的一句诗句。
大抵自古以来,女人们寻求的爱情,也不过是像此刻这样的温暖。
山盟海誓的陪伴,不及每日菜米油盐,不及生活中对方给与的一点点小温暖小体贴。
又或者,爱情的另一个代词,是陪伴。
温沉抬眼,瞧见她眼中的痴恋,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放下梳子,微微附身,薄唇凑到她耳畔边,说话间气息吞吐,
喷洒在她耳蜗,痒痒的。
苏润觉得脸颊发烫,抬头揉了揉被暖风和姜茶暖得冒了小汗珠鼻头。
“你别管我了,你今晚把外套给我,肯定也很冷吧?浴缸的水我刚出来重新放了水,应该满了,你进去洗吧。”
温沉盯着她害羞的模样,眼底逐渐卷起浓沉夜色。
新婚之夜,不做点什么实在可惜……
可想到她刚出小月子,男人眼底的暗沉便淡了些。
直起身子,摸摸她的头:“趁热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