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深吸一口气,用力的眨了眨眼眸,渐渐清明的视线里,一张带着黑色面具的脸近在眼前……
“你是……”
“闭上眼睛!”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苏润空白的脑袋不能思考,只是下意识的听了他的话,闭上眼睛。
qiang声响起,空气中弥漫着这枪药的烧焦味和血腥味,还有一些哀嚎惨叫声——
“少主,曹晶跳窗,有人接应跑了!”
男人抱起苏润剧烈颤抖的身体,面具下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黑沉锐寒,扫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小落,命令道:“务必救活她,这次是秘密行动,t国那边与他们有交涉的jun队估计已经接到信息在赶来,我们先撤。”
“是!”
苏润被男人强壮的手臂抱着,鼻间缠绕的那股熟悉的气息更清晰了。
她努力的睁着眼,身心极度疲倦的状态下,她的视线却是越来越模糊,只看见一张模糊的面具脸。
可她觉得,这个人就是温沉!
她抬手,想揭开他的面具,想唤他的名字,却在下一瞬彻底晕死过去。
……
苏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飞机的轰鸣声,有汽车的鸣笛声,有孩子们争先恐后喊她‘妈咪’的声音。
后来,她感觉自己被推进了一道尽头的那段不知通往天堂还是地狱的隧道中。
在那里,她看见了一束一束的白光,像极了来自地府的黑白无常,她是那么的恐惧,惦记着温沉和双胞胎,惦记着腹中的胎儿,这世上还有她眷念牵挂的人,她不
想死!
她那样迫切的祈祷着,祈求黑白无常放过她,自然是不知道,那一束一束的白光,其实是手术室里抢救她生命的医生……
梦境是无常的,她在绵长漆黑的隧道里穿梭,找不到目的,不知何去何从,也握不住什么。
直到一道低沉悲伤却又夹着无尽温柔的声音在她梦里响起,她漂浮在隧道中的灵魂,才仿佛一下子找到了重心引力,被那一声一声的轻唤,渐渐的拉了过去——
“胎儿留不住了,必须马上做清宫手术,否则小五嫂也会有危险。”
她在梦里听见了这句话,心口窒痛。
心跳仪响起了尖锐的声响。
icu病房里顿时陷入一阵紧张的气氛。
护士焦急的声音响起:“项医生,病患心率失常,血压也在降!”
苏润被救回来的时候,动了胎气,大量出血。
在保守的情况下,项鱼自然是尝试挽留这个孩子。
可三天三夜过去,苏润的情况日渐衰弱,出血还在持续,这个孩子终究是没那个福气来到这个世界和苏润温沉做亲人。
守在病床前的温沉,面色沉重,胡子已经三天三夜没刮,在听到护士的话,呼吸瞬间凝住了一般,双目猩红。
他不言,紧握着女人的手,低头重重的吻她的手背。
瞧见她眼睛里流出泪水,他也跟着湿了眼眶,低沉沙哑的嗓音,透着无尽的心痛和疲惫。
“不哭,坚强点,宝宝我们还会有的,润润,你听见了吗?”
项鱼走过来,焦急道:“心率和血压都不好,已经第三次大
出血了,五哥,孩子现在待在小五嫂子宫里就是要拖死小五嫂啊!”
温沉放开苏润的手,接过那手术同意书,握着笔,签了字。
项鱼接过同意书,扫了眼那笔迹颤抖的签名,摇摇头,递给护士。“马上安排手术!”
苏润被推进手术室。
温沉在门外守着,不过三日,他瘦了很多,本是深刻的五官,瘦了后更显得冷硬。
黑沉的视线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大门,多少次祈祷已经数不清,只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祈求。
希望她平安度过此劫,从此不再受苦受难。
手术进行到凌晨三点才结束。
胎儿被取出来,子宫保住,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手术室的门打开,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苏润被推了出来。
温沉上前,沉重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项鱼跟在推床身后走出来,摘下口罩和无菌帽子,俊美的面容眉心微拧,有几分倦态。
“手术很顺利。”
一句话,温沉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苏润很快转到特护病房。
项鱼说最危险的已经度过,接下来就看苏润什么时候醒来。
温沉守在她床边,又是一夜未眠。
清晨六点的时候,林姐来了电话,说圆圆发烧了。
温沉让林姐把两个孩子都带到医院,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没看见妈咪,他知道孩子再懂事心态也快到了极限。
林姐和佘琳带着发烧的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