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慧兰不甘心,恨温耀,恨温耀外面那些女人和私生子,恨无时无刻想要抢她儿子的权利,更恨那个让儿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的女人……
如果没有苏润,她和唯一的儿子关系怎么会变得这般的恶劣?
深呼吸一口,安慧兰抬手扶了下额头,疲倦的姿态让她瞬间看上去老了许多。“温沉,我老了,斗不动了,也不想斗了,你爸从来不管我,我也死心了,妈现在就剩下你这个唯一的依靠了,儿子,算妈求你,替我想想好吗?”
安慧兰抬头,看着温沉,眼眶里含着泪光。
温沉眉眼间的决然不禁消减一半。
母亲这一生过得如何,他心知肚明。
可这里面,大有她自身的原因。
父亲是多情风流,可身为正室,她维护自己的手段不够狠,等到事态发展超乎她所能承受抵抗的地步,她甘愿做个自甘堕落的人,任由父亲外面那些女人登门入室,任由那些私生子女来到本该属于她的家去肆意霸占侵略。
而她,既然选择退出温宅,自己隐居在安静的安菊阁,那就该认命。
可她不认命,反而随着时间的累计,把
一切的寄望转嫁到他身上。
温沉必须承认,作为儿子,他该尽孝道,可他也想问一句,在童年他被温耀当成机器一般接受接班人培训的那些日子,她作为母亲,又何曾到星海雅苑看过他?
她没有给他一份完整的母爱,又怎么能要求他给他一份完整的依靠?
如今,他管着她,给她晚年无忧的生活,已经是他最大的回馈。
至于亲情,他也想给,可从没有过的东西,让他怎么给?
“只要你对苏润好,我也能对你好。”温沉一字一句说道,认真严肃,没有半分的犹豫。
安慧兰怔愣的看着他,迟了好几秒,才冷嗤一声,笑了出声:“所以现在我到了需要去巴结一个小贱货才能获得我儿子的认可了?”
温沉拧眉,不喜她用那么不堪的字眼形容苏润:“苏润从来没有忤逆过你,从小到大,只要我不在你就去星海雅苑为难她,这些你总不会忘记。”
“我为难她?”安慧兰气得浑身抖索:“我那是教育她!她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难道就因为过了几年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名门千金了?温沉
,你是有能力给她荣华富贵的生活,可你别忘了,你本身给的这些荣华富贵也不是你的,是温家给你的!我作为温家的夫人,我教育一个野丫头,难道还有错了?”
温沉觉得烦躁,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掉在嘴唇上,打火机点燃,重重的吸了口烟,吞吐烟雾,边道:“你要是真心教育我自然乐意,可你扪心自问,你对苏润的态度当真是一个长辈该有的行为吗?”
安慧兰气得从沙发上猛地站起身,指着温沉的鼻子骂道:“不孝子!你简直鬼迷心窍,我对苏润做了什么你说!我不过是教育了她几句没家教,教她一点做人的道理,你就心疼了?还是那个贱人给你说了什么?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贱人给你胡说八道了!”
温沉又抽了口烟,懒得和她继续说下去。
执迷不悟,他是疯了才会想要和她沟通。
“子杰,送我母亲去医院,顺便给她预约心里医生。”
“是!”
李子杰走过去,对安慧兰做了个请的姿势:“夫人,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我们走吧!”
“走什么!我今天不见到苏润,我就不
走!温沉,到底那个贱人给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说我欺负她了?你简直鬼迷心窍,为了一个女人你连亲妈都不认了吗?”
一口一句亲妈,一口一句贱人,把温沉最后一点耐心都彻底磨没了。
他把香烟捻息在烟灰缸里,转身走向办公桌。
安慧兰想冲去休息间,被李子杰拉住。
她的情绪很激动,温沉怀疑她心理,也不无道理。
李子杰几乎都要拉不住安慧兰,又怕用蛮力伤到她,求救的眼神看向温沉:“先生……”
温沉捏了捏酸胀的眉心,“让小李进来帮忙。”
李子杰放开安慧兰,转身跑出去叫人。
就在这时,休息间的门打开了,苏润从里面走了出来。
温沉意外的看着她:“怎么出来了?进去。”
苏润刚才在里面,安慧兰和温沉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说实话,看到安慧兰和温沉之间闹得这么僵,她很愧疚。
一切因她而起。
她站在休息室门口,看了温沉一眼,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温沉拧眉,知道她想的是要和母亲好好谈谈。
可母亲的情绪不稳定,根本不是谈谈就能解决的。
他站起身,正想朝她走去,却在这一瞬,看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