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人,估计会担心镇南侯府的报复,不敢接。
可陆勤一定敢。
陆勤笑了笑,“好!顾夫人这般爽快,老夫又岂是瞻前顾后之人?
这铺子老夫接下了。”
能看到镇南侯府起内讧,他求之不得。
“今日我们便能去府衙过契书。”苏鸢继续道。
陆勤:……
看来苏鸢比他还着急。
“顾夫人是要银子,还是要银票?若是要银子,老夫还需要一些时间去准备。”陆勤喝了一杯茶,解释道。
苏鸢认真想了一下,还是银票合适一些。
拿着方便!
“银票吧,最好是一万两的银票。”苏鸢想一切从简。
陆勤明白了。
他让管家回去拿银票,他和苏鸢去一趟府衙。
有苏鸢亲自出面,又有陆勤的身份在,过户文书十分顺利。
拿着五张崭新的红契,陆勤把十五万两银票交给苏鸢。
“老夫就多谢顾夫人了。”陆勤拱手道。
苏鸢这五间铺子可是黎家在京都所有产业,如今成为他的了。
苏鸢笑道:“是我该多谢国公爷才是。”
没有陆勤,她的铺子还不知道卖给谁呢。
程莨应该拿不出十五万两银子。
国公爷与国公爷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像裕国公陆勤,世袭的公爵,百年基业,可程莨是靠自己的战功拼下来的爵位。
他可没有那么多产业,只是靠陛下的赏赐,还有自己的俸禄。
所以,这铺子对她来说是烫手的山芋,陆勤愿意买去才是帮了她的大忙。
陆勤:“以后有时间,老夫请顾夫人喝茶。”
他觉得苏鸢这个小妇人挺有趣的,与镇南侯府的其他人不是一类人。
他厌恶镇南侯府的其他人,苏鸢例外!
“那就多谢国公爷了。”苏鸢行礼,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她先去了一趟厉国公府,把十五万两银票交给程莨保管。
“你把铺子给卖了?那可是恩师留给你的!”程莨蹙眉,他越来越看不懂苏鸢了。
苏鸢轻叹一口气,“置之死地而后生,这铺子留着,银钱也到不了我的手,不如直接卖了。
我卖了铺子,周氏和顾卿青只会比我更心疼。”
铺子赚的钱又到不了她的手,她留着做什么?
“可你卖了铺子,再想要回来就难了。”
“我没想再要回来,黎家的根基在麟州,京都这几间铺子不要也罢。
兄长,黎崇那边,还得麻烦你留意着,我怕顾卿青会对付黎崇。”苏鸢又得麻烦程莨帮忙。
程莨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你不必过于担心黎崇,黎崇跟着恩师走南闯北大半辈子,他自有自保的能力。
只是你……若是有时间,还是得去见黎崇一面。
他并非忘恩负义之徒。”
黎崇只会比他更忠心,恩师是他的救命恩人,同样也是黎崇的救命恩人。
他定然不会贪恋黎家的家产的。
“我知道,等忙完京都的事情之后,我会去一趟麟州的。”苏鸢一脸平静道。
程莨更加意外,这三次见到的苏鸢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所认识的苏鸢,不会那么好说话!
苏鸢察觉到在看她,她抬头看向程莨。
两人四目相对,迎上程莨那审视的目光时,苏鸢还是下意识心虚一下。
程莨脱口而出,“你究竟是何人?”
苏鸢:……
“兄长这是何意?我自然是镇南侯夫人,苏仲言和黎馨的女儿,黎延华的外孙女了。”苏鸢解释道。
她确实还是她,如假包换,只是芯换了一个人而已。
程莨目光越发凌冽:“她从来不会唤我兄长,更不会像你这般冷静。”
苏鸢若是知道顾知权背叛她,她只会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怎么可能会像她这么冷静?
苏鸢一直瞧不上他,也瞧不上黎崇,在苏鸢眼里,他和黎崇不过是黎延华身边的两条狗。
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如今的苏鸢对他没有嫌弃与厌恶!
苏鸢抿唇,“以前那个有眼无珠的苏鸢已经死了,如今的我,知道谁对我是真心的,谁对我是虚情假意。”
她站起身,靠近程莨,“我知道兄长才是那个会护着我的人!我又有什么理由再去厌恶兄长呢?”
程莨只是静静地看着苏鸢,没有开口。
她的理由倒也合理,可他不信。
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会变得那么彻底。
或许她有些话没有骗他。
以前那个厌恶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