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绑架你,共情力别那么强,尤其别共情当官的。”,顾行知站起来,朝外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字,颔了颔首,“那是什么?”
沈芸静说:“草书。”
顾行知白她一眼,“文盲都知道是草书。”,他叹了口气,低声道:“但愿世上无疾苦,何妨架上药生尘……多么的发人深省!”
顾行知的办公室正对着那副字,于是沈芸静问他,“师兄是用来时刻警醒自己的吗?”
“装门面用的。”
砰的一声,沈芸静把手里的东西扔回他办公桌上,“奸商的嘴脸。”
林文东带着敏姨过来的时候,沈芸静正在应付今晚的最后一个病人,是一个五岁半的小男孩,还没看就先嚎上了,把沈芸静急的出了一身汗。
“姨姨”,小男孩哭了一阵,抽抽嗒嗒的说:“我,我,不想打针,你看看,我,我这里”,男孩子把右手的手背给她看,“全是窟窿。”孩
孩子妈妈从旁解释说,小男孩因为连续腹泻打了好几次电解质,扎怕了,沈芸静摸过桌上的一个纸盒,弯腰站在小男孩面前说:“我们今天不打针,就是按摩一下,你可以挑一颗你喜欢的糖边吃边配合阿姨,如果你表现的好,等会儿阿姨再奖励你一张贴纸。”
“真的吗?”
“当然。”
男孩子拿了一串几何形状的软糖,跟随她妈妈走到屏风后面的床上躺好,沈芸静轻轻的吁了口气,一转头看到林文东和敏姨正站在门口,她笑了笑说:“稍等我一会儿,你们进来坐啊。”
敏姨朝她摆摆手,“别管我们,你快去忙。”
屏风后不时传来说话声,基本是小男孩的妈妈在问沈芸静一些病理问题,她都回答的很仔细,其中一些关于人体穴位的,林文东听也听不懂,敏姨看一眼儿子说:“芸芸脾气很好的哈。”
林文东从小到大没看过中医,但凡身体有点毛病,他本能的就想到西医,“你说,中医真的管用吗?”
“那当然是欸”,敏姨啪的拍了一把林文东,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就单说我吧,吃了芸芸的几副药,现在最起码不盗汗了,你既然找人家看病,就一定要相信人家。”
“好吧”,林文东不想跟他妈争辩。
九点一刻,小男孩终于看完了,沈芸静洗了遍手,对敏姨说:“痛风多是因为饮食不当引起的,所以我们今天要灸的是足阳明胃经还有足太阳脾经上的穴位,您看,您是选择仰卧还是坐着?”
敏姨看一眼他儿子,又转向沈芸静,“坐着吧。”
“行”,沈芸静把她的裤脚卷到膝盖以上,用酒精给各个穴位消毒,“我一般留针三十分钟,特殊穴位每十分钟行针一次,这期间您有任何的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敏姨笑了笑说好。
沈芸静工作起来是专注的,林文东看到那些细细的银针在她指尖来回捻动,无声无息的就进入到了人体内,她的裙摆垂在白衣之下,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摇曳,林文东无法形容那种感觉,若是非要说一个的话,他觉得那很神圣。
“我总以为针刺进去会流血。”
沈芸静回过身,正撞上林文东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她一笑,说:“怎么会。”
等待的过程中,沈芸静问敏姨药吃的怎么样了,敏姨说她已经吃了四副了,感觉很管用。
“芸芸啊,如果想治疗彻底的话,得吃多少副啊。”
沈芸静说:“您的情况需要两个月。”
“啊”,敏姨的嘴巴张了好一会儿,“要这么多。”
沈芸静点头,“而且要随时调整处方,治病需要耐心,很多病人一听要吃很多药,自己就会放弃。”
“芸芸”,敏姨信誓旦旦的说:“旁人是旁人,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怎么样,身体总归是自己的吧,不想吃药,那你别得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