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衍目光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一个已经死掉的秦王，最好的结局就是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无论做了什么，或想做什么。

“云澜知道我来这里了吗？”

赵君衍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应该有所猜测。”

舒彦璋神情温和下去，笑着道：“等事情有了眉目，我自会去见他们。”

“好。”

两人说着，将消息互相换了下，又确定了给赵弘义的信，才分头行事。

……

街角，一座华丽小院。

两盏鲛鱼灯挂在门口，随风摇曳，如果不点亮的话，没有人认得出他们的特别，只以为是精巧的灯笼。

“小姐，那鲛鱼灯是谁挂的我们还未查不清，不过属下发现了守鲛人族人。”

“确定吗？”紧闭的房门打开，从里头走出一个戴着面纱的窈窕女子，她声音清脆，目光冰冷。

“确定。属下曾经在拓跋沙皇子身边见过，名叫夕流，是守鲛人一族。”

女子神情一厉，“为何没把人抓来？”

“他身边跟着三人，其中似有官员，属下见他们出入市舶司。”

“市舶司……”女子眼眸微敛，“此事我自会确认。你们抓紧把人找齐，不要误了大事。”

“是。”

女子重新回房间，唤来婢女，“替我梳妆，我要去市舶司一趟。”

“是。”

四个婢女当即上前，为女子仔细梳妆。女子将面上的面巾取下，露出清冷秀雅的面容，她目光带着杀意，对一年前的仇恨无论如何无法忘却。

很快女子梳洗完毕，便出门坐轿子，前往市舶司。

能直接进市舶司的，都是当地的大户，也是开放通商后官府主要的拉拢对象。这女子名叫虞彩衣，是东昌国有名的布商，正是从这座小镇走出去的，所以尤为受重视。

“虞姑娘，哎呀，你来得不巧，大顺朝的人刚走，要不我还能给你们引荐。”市舶司的司市热情上前相迎。

虞彩衣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正要开口，却发现司市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司市注意到他的目光，连忙引荐道：“这位是舒公子，家里是做茶叶生意的，这次来是想在小镇开设一家茶铺，方便往后在两国做生意。”

舒彦璋站起身，拱手道：“见过虞姑娘。”

虞彩衣扫了他一眼身上的衣服面料，是京城万祥庄的绸缎，一身上千两，非普通商贾能穿得起的。

虞彩衣心思微动，浅笑道：“舒公子不必客气，大家都是生意人。”

司市当即明白道：“虞姑娘说得是，舒公子有什么不明白只管问。别看虞姑娘这么漂亮，她可是我们本地走出去的最大商户，方方面面都很熟悉，也有经验，无论舒公子想了解什么，她都能指点一二。”

舒彦璋确实不知道这位漂亮姑娘如此厉害，“在下确实有许多疑惑，有劳虞姑娘指点。”

虞彩衣浅笑道：“我与公子有缘，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舒彦璋还真准备了一些问题，便询问起来。

司市在旁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觉得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若是两人能成秦晋之好，那正和两国通商的喜乐，当真是喜上加喜。

司市当即打断交谈的两人道：“就近有一处酒楼不错，不如虞姑娘代本官招待一下舒公子？本官有些事实在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