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涯不肯再说。
大老板见状,冷了脸,“那你就再这里多跪两天,想明白了再起来!”
声音落下,密布的房间再度恢复黑暗。背上蚂蚁的啃食越发的明显,这种感觉足够让人发疯,段无涯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接下来的两天,将会疯狂的难熬,他只能用指甲在地上弄出声音,才能让自己的理智堪堪撑住。
可越是这样的黑暗,越发的让他向往那些光亮。
隐隐约约,他似乎又看见那日她从门外走进来,像是带来了天光,光彩夺目。
……
第二日,泽言带人跟着守鲛族人去寻找入海口,而赵君衍则在府中招待关中的官员。
那些官员知道赵君衍今日是为问罪而来,所以不少提前一两天就到了,互相商量着到时候如何应对。毕竟他们也是受人误导,怎么能想到,秦王真的在关中站住了脚。
这日军府热闹,官员一一进府。
其中一位姓郑的旆县县令,进府后,却不似其它同僚急着先给上峰问安讨好,而是独自走到盘查的袁武面前。
“下官是旆县县令郑永恩,有要事禀告王爷,还请这位大人代为通传。”
袁武对了一下名册,确定眼前这位年过五旬的小官确实是郑永恩。
袁武将名册合上道:“王爷现在没有空见你,有什么事结束后再说,郑大人,请吧。”
郑永恩却着急道:“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在开始前告诉王爷。”
袁武却不给他啰嗦的时间,直接让人将他架进去。郑永恩没办法,只能忧心忡忡进府,祈祷今晚不要出大问题才好。
旁边晚些进去的王成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等所有官员都进去,袁武立即命人封锁军府内外,守住靖州城门口,没有秦王的手谕,不得进出。
关中官员陆续落座,却没有王成的位置。
王成却并不在意,自顾站在最正中,神色自若,不在乎所有人的目光。
“秦王到!”
“参见秦王殿下。”
王成笑了下,虚虚拱了下,十足的应付。
赵君衍坐下,看着王成道:“本王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让王太守在府中反思,为何会在这里?”
王成冷笑道:“王爷海量,可以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下官不行,所以下官今日是特地过来请罪的。”
赵君衍道:“王太守这样子,不像是请罪的。”
“本官自知罪孽深重,但想到在此地经营多年,岂能拱手让人,所以今日给王爷准备了点厚礼,希望王爷能对本官网开一面,日后本官定为王爷马首是瞻。”
“哦?王太守想怎么请罪?”
王成脸上露出笑容,当即场中有半数以上的官员跪下,“希望秦王殿下恕罪。”
赵君衍看着那些人跪下,似笑非笑道:“你们都打算替王成求情?”
其中一位官员道:“我们跟王太守同在关中为官,知其不过是一时失察,希望王爷从轻发落。”
郑永恩从为数不多的官员中走出来道:“王爷,这王成故意纵容恶贼伤害军府,身为靖州城太守,却一再令王爷身处危险之中,其心可诛,绝不能姑息。”
可是和郑永恩所想一样的官员并不多,更何况其中还有人不敢说话。
“王爷,还请从轻发落。”
赵君衍看着得意的王成,道:“若是本王今日定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呢?”
王成道:“那王爷就要担起关中失控的责任。下官贱命一条,死也就死了,可王爷若因此耽误了大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成得意地看着赵君衍,就算要鱼死网破,他也得赵君衍付出惨痛代价。
王成得意道:“王爷,我早说过,我是不败的。”
“左冯翊可有还说?”
关中右扶风(官职名),与左冯翊(官职名)、靖州太守共同治理内务。方才替王成说话的是右扶风—俞敏靖,左冯翊则一直没有说话。
左冯翊并不在跪着的人中,但他身旁所有人都跪着,所以显得他分外的突兀。
左冯翊拱手道:“下官已经按照王爷说的,选出了各地能暂代职务的官员,请王爷过目。”
闻言,跪着人都不由得大惊,俞敏靖更是指着他,“你、你做了什么?”
王成却根本不信,“这关中的事务繁杂,想要一夜就找人取代,王爷就别吓唬我们了。”
左冯翊道:“王爷来靖州的第二日便命我开始着手此事。”
袁武上前给每个跪着的官员都发了一个折子,那些官员打开,上头竟然是皇上的亲自批文,同意秦王对新任官员的替换!
王成也收到了一份,他打开,替代他的人居然是一名其它地方的官员,已经来走马上任的路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