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枕放好,胡凝霜仔细把起脉来,“从脉象上看,已经好了三四成。”
“只是三四成吗,我们都感觉好多了。”任秀花特别高兴,人都快哭了。
“嗯,再吃三天的药吧,日后注意休养就好了。”胡凝霜从柜台上找来笔墨开方子。
她的方子都很简单,治病嘛,用最简单最便宜的药材就好。
“好了,拿好。”
王均拿在手里,“对了,胡郎中啊,上一次我们都没有付给你诊金,这一次一并给你吧。”
胡凝霜示意旁边的布匹,“已经收了礼品了,就不要诊金了。”
“不要怎么行,这是必须要给的。”王均很有礼数的拿出一些碎银递过来。
看上去至少有三两。
胡凝霜忙着推辞回去,“这太多了,我只收我应该收的,只要三百文就足够了。”
“胡郎中,你就拿着吧,这些都是我们的心意。我是家里长子,我的病可把家里人吓坏了。
你治好了我,我们真的全家都感谢你。
我家里不敢说富庶之家,但也说得过去,这五两还是拿得起的。”
“万万不可,这是我的原则。你们要破坏了我的原则,我可连这银两和布匹一并丢出去了。”
胡凝霜是喜欢赚钱,可只赚自己应得的那一份。
看她的架势一点不像是吓唬人。
好说歹说,王均夫妻才让胡凝霜收下了一两。
胡凝霜看得出来,王家是厚道人家。
“这样,你们来的也巧了,我家新酿了一些果酒,就送给你们尝尝看。”胡凝霜不愿意白收别人的东西。
所以送了两坛子酒,“王生你可不能喝啊,你要喝酒得半个月之后了。”
“嗯嗯!”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得知胡凝霜是祁允初的未婚妻。王均更高兴了,他们都是读书人。
王均夫妻俩一直等到了祁允初回来,两个读书人更是相谈甚欢。
聊到后面任秀花都听不下去了,“唉,我这个相公啊,满脑子都是读书的事情,你看,明明是来拜访你的。”
胡凝霜笑笑:“都一样,既然我们这么合得来,你们可以随时过来玩。”
“嗯嗯!我也想说这句话呢,还怕打扰了你们。”任秀花高兴的很。
看着胡凝霜,再看看祁允初,都是性情极好的好人。
她不由得喃喃,“也是怪了,胡郎中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跟谁有什么过节才对。”
“嗯?什么过节。”胡凝霜是耳力好的,随口问了过去。
任秀花忙摇头,“没有没有。”
“王小夫人,其实我也想问你呢。”
“问我什么。”
“你是怎么找到我来的。”胡凝霜虽然说医术还不错,但这么久以来,在白水镇并没有展露出来。
“是一个朋友告诉我。”
“哪个朋友,方便告诉我吗。”
任秀花其实早就想说了,这样胡凝霜一问,她便全部说了出来。
说完。
她奇怪的看着胡凝霜,“胡郎中,我看你和红兰姑娘都是好人,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好人?误会?
胡凝霜暗暗发笑。
沈红兰能是什么好人。
竟然主动去告诉王均自己会瞧病的事。
她有这么善良才怪呢。
想到之前的种种,胡凝霜一想就通了。
这个沈红兰是误以为王均是肺痨,就想办法让自己去给他瞧病,到时候自己瞧不好是一方面,要是自己被传染了,那沈红兰还不笑晕过去了。
本想着划清界限,不再往来。
没想到沈红兰这么犯贱。
那就……
“胡郎中?”任秀花诧异胡凝霜的沉默。
胡凝霜很快笑了,“我和那位沈姑娘也没有过节,不过合不来罢了。对了,王小夫人,我看这你相公能治好,沈姑娘也有功劳呢。不如,从我这走后,你也去见见她吧。”
“嗯嗯。”任秀花点头,“对啊,还是胡郎中想的周到,我们这一会儿就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王均夫妻俩从胡家走后,特别买了点心到了沈家。
沈红兰正在屋里自己缝嫁衣,她的针线活做的不好,宋氏也不愿意帮忙,她现在十个手指头都被扎破了九个。
疼的她心烦意乱。
也不知道胡凝霜那边怎样了,有没有被人传染上呢。
她这么想着,外面响起沈清水的声音。
“姐!外面有人找!”
“谁找我啊。”自打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沈红兰也害怕见人。
“说是王均的媳妇,我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