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迟再次蹙眉,这次表情明显不如之前好。
“怎么?你要反悔?”
桃嬷嬷已经在瞳孔地震,她跟在皇后身边,向来是宫中一等一聪明的人物,却没料到,竟然在此时脑子发了懵。
根本不明白穆景迟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两人像是在打哑谜。
要知道,覃家根本没有被抄,非但没有被抄家,甚至已经还给覃青山清白,升官跟在户部尚书身侧。
前途无量。
桃嬷嬷眼见穆景迟已经情绪不好,下意识惊呼,“覃四小姐!”
覃烟脱口而出的话便咽了回去,她瞧着穆景迟,点了点头。
“你受了伤,这些事我们等休息休息再说,我给你解释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覃烟的话,让穆景迟悄无声息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去,便再次坚持不住,昏睡过去。
“嗯。”
一声“嗯”微不可查,让覃烟微颤。
这张脸搭配上跟当年毫无差距的表演,让覃烟当真觉得,穆景迟是失忆了。
说这些话,已经让穆景迟耗费了全部力气。
他再次昏睡的四个小时,厨房一直备着粥热着,等他醒来第一时间就能吃上。
覃烟喂穆景迟喝粥后,他的情况明显要更好了一些。
穆景迟盯着覃烟,盯的覃烟有些不自在,甚至拘谨。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你不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何提前进府了?那个老嬷嬷,又为何会在侯府,我的院子?”
因为覃烟和桃嬷嬷是一起出现的,穆景迟下意识以为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穆景迟说话的语气平淡,让人听不起其中息怒,当年覃烟初次相见,就是瞧见的这样的穆景迟。
当年的覃烟慕强,胆小懦弱,瞧见这样的穆景迟不说爱上,也是有些心动的。
事实证明,他确实有能力也有责任心,将覃烟照顾的很好,但也让她丧失了选择和自主的权利。
成为他的附属品。
桃嬷嬷红了眼眶,如今也总算明白过来,公子这是失忆了,记忆出现了混乱,只记得覃四小姐,偏偏忘记了她。
桃嬷嬷是个聪明人,更心疼穆景迟,此时上前行礼道。
“老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常年伺候在娘娘身侧,是这段时间才跟公子认识的,公子见老奴眼生,是正常的。”
穆景迟蹙眉,“皇后娘娘?”
覃烟时时刻刻盯着穆景迟的脸,却见穆景迟好像当真忘了皇后!
桃嬷嬷见此,心里只觉得发苦。
“皇后娘娘心疼公子,公子和六皇子是好友,因为六皇子糊涂让您重伤再度昏迷,娘娘便让老奴过来守着您。”
穆景迟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烦躁。
“还请嬷嬷回去告知皇后娘娘,臣没事,让娘娘放心,臣受伤是因为剿匪遇难,跟六皇子更没有半分关系。”
覃烟想起来,前世她进府时确实出了一档子事,让穆景迟受伤,却没有这次严重。
好像是大理寺查案,却查到了匪徒头上,穆景迟亲自带着人去,却在最后打斗中受了伤,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
桃嬷嬷一惊,倒是不想走,只是穆景迟的表情不容置喙,她心里也乱得很,也着急将这件事回宫去告诉娘娘。
除了她,没有任何人能讲清楚今天在侯府发生的事。
便道。
“是,老奴离宫三日,也该回宫了。”
穆景迟微愣,三日?
不过是受了一些轻伤罢了,他竟然昏迷了三日吗?
覃烟眼神复杂的看着穆景迟,穆景迟抬头,眸中除了困惑狐疑,甚至还有些慌张。
这一刻,覃烟心不受控制的一软。
前世三十多岁的穆景迟确实给她带来的痛苦,可这是二十岁的穆景迟啊!
他什么都没有做过。
覃烟心想,这样更好,穆景迟忘记了前世发生的一切,只要她跟穆景迟解释清楚,或许他就放自己离开了。
于是,覃烟打定穆景迟现在对自己没什么感情,坐到了穆景迟对面。
“穆公子,我们谈谈。”
覃烟语气疏离,且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关于我父亲被抓进大牢一事,臣女已经想办法自己解决了,父亲已经清白了,还升官了。您因为重伤,记忆出现混乱,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覃烟将自己的那一部分隐瞒,将自己知道的或多或少的告知穆景迟。
他和六皇子成了好友,穆云舟死了。
穆景迟去了一趟远地,好像办了什么案子。
“所以,臣女多谢公子相助,对公子感激不尽,公子想要臣女什么报答,臣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