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父深知自己的身份,不能劝诫六皇子。
周昀修郑重给覃父行了一礼,随后转身毫不犹豫朝着会客厅而去。
覃烟跟覃静娴在一个院子,因此平日里见周昀修,都在会客厅里。
覃烟早在里头等着,听见动静转头看过来,瞧见周昀修的神色实在莫名。
覃烟微愣,正要开口,周昀修已经先发制人。
“烟儿,穆景迟昨天告诉了我一件事,我想找你求证。”
这一刻,不受控制的心脏狂跳,穆景迟那样疯,他会跟周昀修说什么?
“他跟我说,你肚脐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千言万语,最终化成这一句话。
可偏偏,这句话表达了太多讯息。
覃烟瞬间瞳孔猛缩,原本想找周昀修要解释,如今却变成了她自己心虚。
覃烟跟穆景迟的事,她一直隐瞒着周昀修,可偏偏覃烟确实跟穆景迟曾经是夫妻。
因而,此时她会心虚,也不自觉想起穆景迟所说的。
周昀修此人到底是大邺的男子,再宠爱她又能怎么样,真的能接受,她曾经跟穆景迟夫妻情深吗?
覃烟抿唇,罕见沉默了。
往日,覃烟和周昀修有了矛盾,从来都是周昀修主动给覃烟台阶下的。
可如今,周昀修不想再退让了!
覃烟和穆景迟之间那层隐秘的关系,让周昀修从始至终都惶惶不安,他想要一个确切的解释。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终于,覃烟开口。
周昀修瞬间苦涩,覃烟的话,便是默认了穆景迟所言,可他偏偏还想要固执的听覃烟亲口所讲。
“他说,你跟他曾亲密无间十几载。”
覃烟垂眸,尽管她不想承认,这辈子早想摆脱穆景迟,却没有否认曾经的心思。
因为,那些时光真真切切给过她快乐。
“烟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周昀修心里还藏着希冀,希望这是穆景迟的谎言。
而这一切,只是穆景迟想要争夺覃烟的手段罢了。
覃烟却道:“殿下待臣女真诚,臣女也并不想隐瞒殿下,因此,臣女承认穆公子所言,是真。”
这话,却宛如让周昀修晴天霹雳一般。
他脑子混乱成一片,知道现在该质问覃烟,她今年才十四岁,怎么可能跟穆景迟亲密十几载!
可他心里明白,穆景迟对覃烟的关注,和爱恨交织乃至那药方,都不是假,从各方面都证明,他们其中有周昀修不知道的秘密!
周昀修启唇苦笑,“本殿一直以为,烟儿是怕他,因此处处带着你避开他,也没能带你去见本殿的兄弟,原来,事实竟是你…”
心虚两个字到底没说出口。
可周昀修心里复杂的觉得,覃烟定是觉得被穆景迟瞧见这一幕心虚。
他一直觉得覃烟不喜欢穆景迟,他便如跳梁小丑,在两人的感情中间起不了任何风浪。
却不料,那个跳梁小丑竟然是自己。
瞬间,周昀修只觉得无比痛苦。
“殿下,这件事过于诡异,这件事只有臣女和穆景迟,还有三姐姐知道。”
覃烟坦白一切,“事实便是,臣女不是十四岁,而是二十七岁,是嫁给穆景迟,由他多次几尽丧命,跟京城世家作对迎娶的穆夫人,更是他为臣女争了一品诰命,让我荣耀加身。”
“我和他曾经生活十几载,最后死于非命,至今未果,本以为定入地狱轮回,却不料重新回到年少,能拯救心中所憾。”
“那为何再次回到年少,你不去找他,反倒来招惹我?”周昀修眼眶通红,眼瞧着眼泪就要掉下来,自嘲一笑。
当初若覃烟找的人是穆景迟,两人率先表达情意,周昀修定然不会趁虚而入。
“因为前世到了最后,感情终究抵不过时光,他爱上了别人,这辈子,我只想为自己而活,也绝不会嫁给他,更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听此,周昀修诧异抬头,两人目光相对,覃烟快速低头,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认真说。
“无论殿下信与不信,还请殿下必须相信一件事,那就是穆景迟一心为了殿下好,殿下的命,被他看的比自己的还要重要,因此,他绝不会害殿下分毫。”
周昀修却不管覃烟后半句,她的前一句话,总算让周昀修明白,为何覃烟对感情如此畏惧。
他跟覃烟相处的时光,并非没有察觉出来,覃烟对他的抵触和不信任,这不是一个该在十几岁,正是容易动心的少女身上感受到的。
她总在快要付出真心的时候,对他又快速冷淡下去,每次周昀修觉得,两人定然可以甜蜜一生,覃烟便会收回自己的真心。
导致周昀修患得患失,对覃烟更加好,只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
可原来,是因为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