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烟面颊通红,满脸都带着祈求和恐惧,嘴里一直嘟囔着不要。
大夫来给她把了脉,覃母立马着急问:“怎么样?烟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高烧了?”
老大夫是在这一片德高望重的大夫,平日里不少人找他看病,医术高明,此时却是皱起眉来。
“四小姐这是魇烧,昨日打雷许是吓着了,我先给她开些药瞧瞧,若是不行,便另请高明吧。”
覃母听此,更是眼眶通红,“都怪我,昨日光顾着静娴没管她,但烟儿以前也没有怕打雷的毛病。”
覃墨染和覃墨云也很着急。
“娘,我这就去外面再多请几个大夫来,给四妹妹瞧瞧。”
覃墨云大步离去。
覃静娴望着床上的妹妹,忽然想起来那个梦。
梦中的覃烟也有这个毛病,覃静娴昨夜半夜惊醒,心悸的厉害,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催使她过来看看覃烟。
本来只以为自己大惊小怪,梦怎么能当真呢?却没料到覃烟竟然真的怕打雷了。
毕竟小时候的覃烟会在爹娘不在家时搂住她,像个大姐姐一样劝慰她,告诉她“没事的,打雷没什么好怕”。
而梦中一点点全被验证,让覃静娴也想起了一个画面。
无数仆从在覃烟的房间进进出出,却不是覃家的房间,而是一个很华丽的地方,男子愤怒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抬出来一具具尸体,血水和雨水混迹在一起。
院中全是血腥的味道。
覃静娴只能站在院子里瞧着,身体像被钉在原地。
覃静娴手都在颤,她恐惧于那个梦,更恐惧覃烟真像梦中烧三天。
覃烟又梦见了那个场面。
漆黑的书房,她才收起撑着的伞,拿着食盒走进书房,书房内忽然传来一声响,刀剑隔开皮肉,重物落地的声音。
覃烟正好奇想进去瞧瞧怎么回事,一道闪电划过,照耀了书房的画面,她瞧见一个头颅轱辘鼓捣她脚边,还在喷洒的血液溅在她脸上。
那一瞬间,覃烟耳边嗡鸣作响,瞳孔骤缩,只能听见屋外巨大的雷声,又是一个闪电,照耀了如同恶鬼一样浑身是血,眼眸猩红的穆景迟。
“啊!”
覃烟恐惧的浑身都在发颤,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惨白。
她做过这种梦太多次,明白自己在梦中,拼命让自己睁开眼睛,却根本睁不开,眼皮像有千斤重。
她屏住呼吸,本意是憋着一口气睁开眼睛,却在瞬间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覃母吓得眼泪直流,“大夫!大夫快过来瞧瞧!烟儿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没了呼吸?”
就在此时,管家欣喜朝着屋里跑。
“夫人,六皇子府来人了!”
两人快速进入房间,一人背上背着药箱,动作麻利。
覃烟再次醒来是晚上,眼前一片漆黑,她头晕目眩,头疼的让她想敲开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怎么了。
覃烟强撑着从床上支起身子,浑身无力,像是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她的苏醒惊醒了晓玉,晓玉从床边抬起头来,瞬间清醒惊喜无比,抬头就要朝着外面跑告知覃母她们去。
覃烟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腕,“别……”
声音沙哑干裂。
“小姐你终于醒了呜呜,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蜡烛被点燃,覃烟终于能瞧见屋中景象,晓玉端起桌上的粥。
“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厨房一直备着粥热着,就等着你醒来让你吃上。夫人和三小姐一直在这边陪着你,直到今天晚上实在熬不住了才回去歇着。”
覃烟张了张嘴,才发现嗓子疼得厉害,她的唇虽然一直都有人用湿手帕擦拭,却喂不进去水。
因此嗓子干裂的厉害。
晓玉忙端来一杯水,覃烟喝了一口,便瞬间吐了出来,嗓子如同火烧一般的感觉,让她跌回床上,又尝试了很多次才喝进去。
再看晓玉,她已经眼眶通红,眼泪直流。
覃烟招招手让她过来,揉着她的脑袋,“放心吧,我没事。”
覃烟还有好些问题想问,所幸晓玉懂她,将事情都给她讲了。
“小姐才昏迷的时候,可将夫人她们急坏了,先请了老大夫来,但大家都束手无策。没办法的时候,六皇子府来人了,六皇子还请来了太医院的院正给您开药,那温太医果真妙手回春,给您开了药吃了,您就退烧了,只是还有些反复,直到现在才醒。小姐,您可真是将奴婢急坏了,您要是出了事,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覃烟眼中透露出疑惑,前世也是温太医给她研究出的药方,但前世温太医可用了整整三天,更是跟其他太医联合沟通才成了那样一方。
可如今,怎么温太医短短半日就能研究出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