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霖注意到楚南雪手上细微的举动,眉心轻蹙,眼神暗了暗。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的!
楚南雪没有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眼睛死死的盯着竹简上的内容,心情极度复杂。
镇魂坛,灯亮即咒起,唯有天选圣女的血方可破咒。
也就是说,得用她的血才能破除许嫣然下的诅咒?
真是可笑!
她千辛万苦跑到禁地,是想找到解除甜甜异能异常的办法,结果办法没找到,却要把命搭在这里。
想到这里,楚南雪拿着竹简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沐天霖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
楚南雪抬起头,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有些复杂,他已经猜到了?
“沐天霖,你这么问南雪是什么意思?”左克拧眉瞪着沐天霖,眼神似刀子般锋利。
沐天霖没回答他的话,眼睛直直的盯着楚南雪,从她看他的眼神,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
他既想楚南雪就是解咒的人,又希望她不是。
沉吟了一下,沐天霖缓缓开口:“数百年前的恩怨,要你一个人来承担,确实很残忍,很不公平。
就算你狠下心弃
全族的人生死不顾,也不会有人会怪你!
但是,左克和你的几个孩子,他们也是琅玛族的人。你舍得让他们受诅咒的折磨吗?”
他知道他这么做很自私,很卑鄙。
但身为琅玛族的大长老,他必须以族人的安危为先,这是他接任前在朝夕公主发过的誓言,他不能违背。
楚南雪是朝夕公主唯一的女儿,他知道这么做,很对不起她。
可是,他相信如果朝夕公主还活着的话,以她大无私也一定会和做出一样的选择。
白痕吃惊的瞪大瞳孔:“老沐,你的意思,楚南雪她是……”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楚南雪?
“沐天霖,你给我闭嘴!谁让你跟南雪扯这些有的没的东西。”
左克转身夺过楚南雪手上的竹简,拽起她的手向外走:
“我们走,什么诅咒,什么祭坛,都是子虚乌有。不要听他在这里胡扯。”
走到门口,手却突然被拉住,左克回头不解的看着楚南雪:“怎么了?”
“哥,我就是竹简上说的那个身上有彼岸花,阴月阴日出生的人。”楚南雪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不想承认这一切,可是沐天霖说的没有错,
她可以不顾全族人的死活,却不能不顾她的哥哥,她的孩子的生死!
“不可能!你身上怎么会有彼岸花?”左克不相信。
楚南雪抽回手,解开领口的钮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锁骨上,一朵妖艳的彼岸花栩栩如生的附在她白净的肌肤上,颜色红得像火一样,格外的刺目。
左克震惊不已,“这是你纹上去的?”
楚南雪摇头,红—唇微张,缓缓说出彼岸花的来历。
“不是,是它自己长出来的。在t国,我身中剧毒,差点死于非命的时候,它突然生出来。
君雅告诉我,彼岸花是许氏一族的印记,在危难的时候,它就会自动出现。”
刚才在那边的宫殿,它突然显现出来,她还抱着一丝侥幸。
现在看来,它早就预示了她的结局。
“我不管你这彼岸花是不是纹出来的,你现在就跟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左克再次拽起她的手。
琅玛族的人是生是活,他不在乎,他只要他这个唯一的妹妹好好活着。
“哥……”楚南雪用力的甩开他的手,红着眼眶看着他,“这个诅咒必须解开!”
“你疯了?”左克怒道:“你没有看见竹简上怎
么写的吗?得用你的血去祭祀,你看看那几个骷髅头前放在碗,你得放多少的血才够?
你现在怀着孩子,你想死吗?
你别忘了,凌司爵还在外面等着,甜甜和可可他们兄妹还在等着你回去。
琅玛族没有养育过你,他们不值得你去牺牲。听话,跟我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楚南雪抬手覆在平坦的腹部上,含着泪光说:
“琅玛族不值得,可你和孩子值得!我在乎的是你们!”
左克:“你在乎我们,更应该跟我走。我相信你的孩子,一定和我一样绝对不会愿意让你用命来换我们的命。
你这么做,只会让我们未来一直生活有自责和愧疚中。”
“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听你的话。”话说完,楚南雪转身跑回祭坛。
左克见劝不动她,目光阴狠的看着站在祭坛前的沐天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