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雪把凌司爵带回秦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的身体特别的虚弱,南雪刚扶他躺到床上,他就沉沉的睡过去。
看着他惨白的脸,楚南雪特别的心疼,也特别的自责。
她就不应该相信司爵的话,他就是个骗子,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她。
她知道,他咽下所有的苦是不想让她担心,可是这样的好,并不是她想要的。
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
叩!叩!
房门突然被敲响。
楚南雪忙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然后才对着门喊了句:“房门没有锁。”
下一秒,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秦芷从外面走进来。
“我听下人说凌司爵不舒服?”说话间,她朝床上的凌司爵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他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楚南雪沉吟了一下,然后把凌司爵的情况告诉她,“六长老,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司爵?”
秦芷听完事情的经过,为难的皱眉:
“戒药可能有点难,但是帮忙止痛的话,后花园的那些药草倒是可以发挥一些作用,就是不知道他现在的药瘾有多重。
他发作的次数频繁吗?”
“墨烽说,现在平均十天发作一次。”楚南雪说。
十天发作一次?
凌司爵这
才回来多久,药瘾就发作得这么频繁,看来他之前服用的药罂粟成份很高。
秦芷凝眉道:“先看看他能不能扛过来,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七长老帮帮忙。”
“用精神术转移药瘾?能有用吗?”
“有没有用,总要试过才知道。”
“你说的对,只要一线希望,都要试试再说。”
“你也不用太担心,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出事的。”
秦芷拍拍她的肩,转声安慰了句,然后就离开。
走到门口,她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着楚南雪,有些犹豫地说:
“南雪,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你这件事,但是左先生必竟也是你的朋友,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
“左克他怎么了?”楚南雪目露疑惑。
“是这样的,不知道是谁走漏了官离被杀的消息,现在族民们要求严惩左克。沐天霖被迫无奈,只能暂时先把左克关起来了。”
“左克被关起来了?关在哪里?”
“半山的小黑屋。”
小黑屋?
那个地方,楚南雪最清楚不过,每到晚上山风呼啸,鬼哭狼嚎,让人渗得慌。
她之前被关的时候,还是六长老帮她打点过的,屋里环境算是不错,但还是时不时有蟑螂老鼠去光顾。
她哥自
小养尊处优,呆在那个地方,他能受得了吗?
“族民们打算怎么处理他?”
秦芷:“有人提议以命偿命。”
“他们是病吧?”楚南雪忍不住骂道:“官离死前他们一个个可没少往她身上砸东西,要追究,官离的死也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左克有什么错?再说这些年y国没少给你们投资吧?现在他们为了自己的良心能安,把恩人推出来当箭靶,凭什么?
那些族民就是一群白眼狼,当年我母亲就不应该拼死救他们。”
看她这么气愤的为左克抱不平,秦芷眼底闪逝过一缕让人不易察觉的光。
“你不用担心,我和沐天霖他们会尽力护下他的。”
“要是护不下呢?”
秦芷沉默。
楚南雪见状,觉得无比的讽刺。
她还是没变,只要触及到族里的利益,她总是以族里利益为优,不管他人生死。
都不知道应该说迂腐,还是应该说她伟大。
沉默了几分钟,楚南雪说:“我想见左克,你帮我安排一下吧。”
“族民们已经默认你是未来的圣女,你什么时候想见他,随时都可以去见。”话说完,秦芷拉开门走了出去。
楚南雪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司爵的药瘾已经让她够头疼的了,现
在连她哥也出事,要不要这么巧啊?
——
深夜,医院病房。
唐晓雯躺在病床上,满脑子都是南雪今天早上在育婴室问她的那句会不会再给傅尉明机会的话,越想越烦躁,她顿时掀开被子坐起来。
傅尉明接完电话从外面回来,见她还没有睡,忙走过去,打字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心不舒服。”
唐晓雯头埋在膝盖里,闷声道。
傅尉明没多想,又在屏幕上打了一行字,然后轻拍拍唐晓雯的手示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