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车帘落下的一刻,容詞收回了目光。
止住思绪,他沉声吩咐道:“赵云,回临水宫。”
临水宫里,赵五早就恭候在了前。
赵云是知道的,他点头,对着容詞领命道:“主上放心,属下定会把陆姑娘完完好好的送回临水宫。”
陆姑娘可是主上放在心里儿的姑娘,他当然会把陆姑娘完好无损的送回临水宫。
车轱辘的声音响起,马车驶离了密林,向着行宫的方向驶去。
只留下容詞与赵影。
马车从视线里渐行渐远的消失,容詞幽深的瞳孔深邃如漩涡。
因陆榛榛而存在的柔和荡然无存,转而换上的是沉冷。
“赵影。”他冷声唤道。
身后的赵影从怀里摸出了一块令牌,双手奉在容詞的眼前,“主上,这是属下昨日在陆姑娘营帐周围发现的。”
凤眸轻瞥,沉冷的眸光扫过令牌。
当看清令牌上的字,剑眉一蹙,凤眸划过了然。
收回目光,“你在此等着。”
赵影目透着惊愕,“是。”
看着手上令牌,赵影总觉得他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
于是,他问道:“主上,这枚令牌?”
容詞神色不变,只是那双凤眸多了几分的幽冷,“不用理会,自会有人来寻。”
赵影皱眉,心有疑惑,嘴角扯动,不过,他还是没有问出。
想来,主上知道是何人掉落的令牌。
“属下遵命。”赵影放回令牌,拱了拱手。
密林深处,有一座山谷。
在山谷的前方,一红衣女子手里提了一壶酒,悠哉悠哉的品尝着。
女子的身边儿,立着一名穿着深色宽衣窄袖的另外一名少年。
相较于红衣女子的悠闲品尝手里的酒,少年全然是另外一副状态。
神色严肃,目光带着警惕的盯着周围。
抱在怀里的长剑时不时的出剑鞘,向无人的周围展露锋利的冷色光芒。
“十九,我和你说过了,你别时不时的露剑。”红衣女子恨铁不成钢的忧郁道。
她都同十九这小子说了好几次,这小子回回都不听她的。
还是十一那丫头“乖巧”懂事儿。
抱着长剑的十九,虽是冷着脸,还是听话照做的暗自收敛了动作。
收敛动作的片刻里,十九冷然来了一句,“小姐不会来。”
秦九无所谓的仰头喝了一口酒,无所谓的笑笑,“谁说我是来等宝儿的?”
她等的人,可不是榛榛。
“怎么?今儿天气好,就不允许我来晒晒日光?”
十九看了一眼天边的乌云,冷如霜的眼睛动了动。
直白道:“主上,天边未出太阳。”
秦九头疼,暗卫护卫不少,她怎就挑了个事事儿拆台的十九?
挥手,“你先下去吧。”
十九点头,“属下这就离开。”
声音刚一落下,十九纵身一跃躲在了秦九所在的那棵树的树上。
秦九扶额,“我让你走远点。”
树上的十九沉默了一会儿,“属下遵命。”
又一次的纵身一跃,跳到了另外一棵树上。
秦九:“……”
扔下手里的酒壶,秦九抬腿绕开了几步。
马车走的缓慢,又加上有容詞的嘱咐,陆榛榛过了午时才回到的临水宫。
赵五早在听见马车车轱辘声音的一刻,就出了主殿,候在殿宇大门前。
镜花一早便从赵五的口中,听见陆榛榛回临水宫的消息。
虽她不知道赵五是何人,但赵五是陆重山身边儿的人陆力亲自领来的。
容不得她怠慢。
“陆小姐,到了。”赵云扯住缰绳,稳当的停下马车。
马车里的陆榛榛坐的晕晕乎乎,一听到了,打了个激灵。
就要准备下车,马车的帘子被人从外面儿掀开,一只手伸在了她的眼前。
陆榛榛抿抿唇,没多想的将小手放在了那只手上。
顺着力,下了马车。
“见过陆小姐。”扶陆榛榛下车的人是赵五。
陆榛榛认得她,冲着赵五一笑,颔了颔首,算是回应了赵五。
镜花欣喜的跑来,赵五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镜花已经抱住了陆榛榛。
双眼通红,“小姐,呜呜,吓死奴婢了,您以后去哪儿都要带着奴婢!”
镜花不知陆榛榛肩上有伤,她的一抱正好碰着了她肩上的伤口。
陆榛榛疼的闷哼了一声。
肩上的疼痛,四下袭击。
赵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