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黑蛇扭动着身子,黑橙色的尾巴不断想要缠上陆榛榛的手腕。
奈何陆榛榛捏的太紧,蛇张大着嘴露出獠牙,时不时的发出嘶嘶嘶的叫声。
陆榛榛吓得浑身哆嗦。
她想要松开捏住黑蛇的手,可她不敢又纠结。
她害怕一松开,她捏在手心里的黑蛇便会缠上她的手腕,再次咬上她一口。
就在陆榛榛惊恐不断又纠结,容詞步履轻快的来到陆榛榛的身边。
容詞快速从陆榛榛的手中拿开黑蛇,指腹捏着黑蛇的七寸,扭动的黑蛇,瞬间一动不动的僵着成了长长的一条。
扔开黑蛇,容詞柔声安慰着陆榛榛。
“不怕。”
暗哑的嗓音令陆榛榛感到心安。
但她心里的害怕,不是容詞一句安慰的话便能轻易化解。
手里没了又凉又滑的蛇,陆榛榛提在嗓子眼儿的心,松了下去。
可虎口传来的疼意与对毒蛇的恐惧,令陆榛榛浑身发软。
娇小的身子脱了力的向着榻后倒去,她的心口残留着对蛇恐惧的余悸。
美人榻后是光滑的红檀木,陆榛榛坐的位置偏里。
她要是倒下,准得得重重的撞在榻柱上。
就在陆榛榛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快要倒在榻柱上,有力的大手托住了她的腰身,稳住了,她向后倒下的身子。
陆榛榛没有借助容詞有力的大手直起身。
她依靠着容詞揽在她腰上的大手,半仰着身子。
粉嫩樱唇一瘪,陆榛榛羽睫沾染着泪。
她仰着脑袋看着屋顶上方的悬梁,哭哭啼啼的道:“大尾巴狼,我好害怕。”
陆榛榛是真的害怕,她一想到那么长的一条蛇咬了她,她就怕的要晕过去。
鼻子一酸,陆榛榛哽咽出声,蛇都是有毒的。
蛇咬了她,她中毒了。
而且,她听闻,被蛇咬了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
她的手好痛,中的蛇毒肯定很深。
她想,中了蛇毒的她,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一想到她今夜就要中毒而亡,陆榛榛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呜呜……”她不断的抽泣着。
眼睛红肿,眼里满是悲伤。
没想到,她最终还是死在了野兽的口中。
虽说,蛇算不得野兽,可都是兽一类的。
既然都是兽,那就没什么区别。
陆榛榛的樱唇哆嗦的打着哭嗝,容詞紧蹙眉,耳边听着小姑娘哭的像奶猫儿似的声音,容詞心都快化了。
寻常男子之中尚且有害怕蛇的,何况像陆榛榛这样的小姑娘。
托着腰身的大手微微运力,他带起了依靠在他臂膀上,半仰身子的小姑娘。
身子直起,没有缓和陆榛榛半分的恐惧,反而令她更加的难受。
她本能的靠在了容詞的怀里,抹着眼泪,她不想中蛇毒而死。
眼睛里蓄着泪水,陆榛榛的小脸布满了红红的泪痕。
大手自然而然的揽着陆榛榛纤细的肩膀,容詞安慰着小姑娘,声音一软,“别哭。”
他会心疼。
“我就要哭。”陆榛榛呜咽着声音。
她抬着红红的眼睛,看向了容詞,当看到容詞神色冷清没有多大变化,她道不出的委屈生气。
她都快要中毒而死了,大尾巴狼竟然都不伤心。
陆榛榛停止了哭泣,她干脆问道:“呜呜……大尾巴狼,我都被蛇给咬了,你怎么还不关心我?
容詞闻言,眉间一紧。
他问:“咬哪儿了?”
陆榛榛抽泣一声,伸手给容詞看。
白白嫩嫩的虎口处,是肉眼可见的蛇咬过的痕迹。
“就是这儿……”
哭腔不减。
容詞眉宇染上忧心,“我带你去找大夫。”
说着,容詞欲要带着陆榛榛离开寝屋。
可陆榛榛摇头了,声音犹如奶猫似的,“不要。”
中了蛇毒医石无医。
即使去寻了大夫,她怕也是治不好了。
大尾巴狼是陛下,她虽没有一如开始时的勾引到大尾巴狼。
还各种使唤了他。
可她就快要毒发了,她想大尾巴狼会听听她的毒发前的遗言的。
陆榛榛大口喘着粗气,中毒身亡前的人都是大口喘着粗气的。
她想,她应该也是喘着粗气才对。
“好,不去就不去。”
不过。
话虽如此,容詞还是给窗外的赵云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去找一个大夫。
咬榛榛的蛇是无毒,但若是处理不妥当,容易造成伤口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