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良顿了顿,她舍弃了那个身份,待在宫里十年,她还能有什么事迹?
“哦?我的事迹?”温从良来了兴趣,唇角的笑容一直不减。
不管是何时,她都神情淡漠的同时,她都习惯了带着笑。
她在陛下的宫里快有十年了,这十年里,她就犹如与世隔绝了一般。
别说关于她的事迹,就是对宫外的事,她也一概不知。
眼下陆榛榛提起了,温从良难免多了几分好奇。
世人皆有好奇心,而她同样。
她也想听听,在宫外的“她”究竟还有何种事迹?
“宫外还有人说我的事迹?”
顾着陆榛榛年岁尚小,温从良语气没有了一开始的淡漠,多了几分的平易近人。
陆榛榛觉得眼前这位比她高出了一个脑袋,同陛下一样高的温娘娘。
虽说神情淡漠,可在与她说话时,唇角一直都带着笑容。
陆榛榛想,温娘娘应是很好相处之人。
要是询问陛下的喜好,她应该会透露一二?
收回了心绪,陆榛榛说起了她从小听着的事迹,“是呢,大家都在说陛下与娘娘伉俪情深彼此牵挂着,还说娘娘巾帼不让须眉,能文能武,陛下能有您这一样一位贤内助是国之幸事……”
每说一分,清眸的光彩变得越发的明亮。
可陆榛榛不知道是,就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听到她话的温从良,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
那双桃花眼透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惊愕。
与陛下伉俪情深?
巾帼不让须眉?
还有贤内助?
这不着横幅的话是谁传出去的?
说她巾帼不让须眉倒也无碍,横竖她现在的身份是温国公的第九女。
但这……伉俪情深,又是怎么来的?
最要紧的是,“皇后”的称号,是谁安在她头上的?
她是在宫里,可她不记得,陛下什么时候册封“她”为了“皇后”?
就算陛下真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嘴,与朝中百姓的嘴,肯违心立她为了“皇后”。
她是断然不肯的。
她那位爹,温国公也是不肯的。
温从良心里想什么,陆榛榛哪里知道?
眼睛里闪烁着光亮,她兴致勃勃的说着。
晋元帝登基之年,她尚且才五岁左右,那时,民间都在歌颂着温皇后的事迹,她听的不少。
“宫外就是这样传我的?”温从良耐着心听完了,神色古怪的问。
陆榛榛点点头。
见她神色与方才有所不同,陆榛榛还特意问:“娘娘,难不成传言有误?”
清眸眨动着,要是真有误,她回去肯定想法子把真实的传出去。
“自然。”温从良肯定的道。
当她听着陆榛榛语气熟练的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叫她为“娘娘”。
她那早就麻木的心,对此有说不出的怪异。
隐下了神色,温从良的语气变得淡淡的。
她对着陆榛榛说:“你日后莫要称我为娘娘。”
眉宇透着几分认真。
陆榛榛一听温从良的话,顿时陷入了困惑之中。
樱唇微微一张,不叫温娘娘为“娘娘”,那她叫什么?
诧异的瞅了瞅温从良,陆榛榛心想,不叫温娘娘,难不成叫姐姐?
脑海里蹦出姐姐二字,陆榛榛情不自禁的就想了起来,她要是勾引了晋元帝。
好像还真的叫温从良为一声“姐姐”。
念头一出,陆榛榛急忙的打住了念头。
她魔怔了。
勾引陛下的道路任重而道远,远着呢!
不能去想。
温从良停下脚步,似是深思熟虑过后才说:“你日后唤我为从良就好。”
从良?
陆榛榛吃惊,赶紧摆了摆手,“不行,不行,娘娘身份尊贵,榛榛不敢……”
“有何不敢?你既说了我身份尊贵,那这便是我的命令!”温从良拧着眉头,自认为自己说的没有错。
“可是……”陆榛榛在想,她要是真的叫了温娘娘的名讳,温从良会不会后悔?
她要是后悔了,会不会给她安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如何?你可想清楚了?”温从良问。
目光带着除了她自己才能懂的情。
陆榛榛,榛榛!
或许这丫头忘记了,可是“她”却从来都不曾忘记……
陆榛榛为难的说:“温娘娘,我要真的这么叫了你,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温从良爽朗笑出了声。
她从不后悔。
就是她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