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娇软的嗓音里带着一抹哭腔,她耷拉的小脸委委屈屈。
似是在同容詞说,她伤的有多重。
平日里再过冷淡的容詞,在听到陆榛榛说她吐血的话后,深沉凤眸一凝。
他凝望着陆榛榛,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之前的往事。
这小丫头曾在他的跟前摔倒过,他也记得,小丫头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时,那双眸子里的泪水。
或许,他是从那一刻起,就能确定,陆家的小姑娘是个极为怕疼的女孩儿。
陆榛榛并不知道顾深就是容詞,是她准备给侯府找的最大一个“靠山”,更不知道,此刻的容詞在想什么。
看着容詞,陆榛榛想着,反正容詞都来了,她浑身上下都疼,干脆就扒拉着容詞看着他先出了这黑漆漆的密林。
陆榛榛觉得可以,她慢慢的呼吸了一次。
她吸气吸快了,她怕她一个不注意就疼昏过去。
小脚一瘸一拐的朝着容詞一步步的挪着前去。
也许是因为容詞来到她的跟前的缘故,仅仅只是这几步的挪动,陆榛榛就疼的直发颤。
挪到容詞的跟前,陆榛榛伸了伸她的两只小爪子。
小爪子上有着还未干涸的血迹。
顾不得,容詞会不会嫌弃她手上有血,陆榛榛就扒拉上了男人的手臂。
手臂处传来柔软的触碰,容詞眸光一顿,高大的身躯也随之一愣。
凤眸微垂,看着抓着他手臂的一双小手,容詞有片刻的诧异。
不等他出声询问,就听女孩儿软糯的声音响起,“你扶扶我,我好痛。”
清眸因为痛变得湿漉漉的。
而陆榛榛湿漉漉的眸子犹如一只受惊而不安的小兔子。
“男女有别……”容詞皱眉,他恢复平静后对着陆榛榛道。
陆榛榛也知男女有别,但是,容詞是她的侍卫,侍卫没有男女有别一说。
“可我疼……”女孩儿说。
而她也没有意识到,她在容詞的跟前是怎样的娇弱。
为了让容詞知道她疼,陆榛榛还故意当着容詞的面儿,吐了她一直都不断往肚子里吞的血。
这口血,每每涌在嘴里,她就咽了回去。
咽回去的原因,是因为陆榛榛知道流血过多会死,为了不流血而亡,所以,只要嘴里一有血,她就咽回了肚子。
如今,为了让她这个侍卫知道她有多疼,腥热从喉咙里涌在嘴里时,陆榛榛没有硬生生的把嘴里的血给吞回去。
而是当着容詞的面儿,就吐了出来。
吐了血的陆榛榛,还一脸不知所措的望着容詞,“你看,我都吐……”
血字未说完,陆榛榛的声音就再一次的戛然而止。
不是她不说完,而是她嘴里的血源源不断的一直涌现出来。
她吓住了,她闭上嘴想把嘴里的血吞回去,可怎么也吞不回去。
樱唇上下沾染了血,陆榛榛害怕的紧紧抓住容詞。
一双清眸满是惊慌与无措。
看着从女孩儿嘴里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容詞明白了什么。
顾不得男女有别,顾不得其他,有力的大手一伸,揽过陆榛榛的腰身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带着她快速的离开密林。
“咳咳……咳咳……”
陆榛榛嘴里还在涌出鲜血,突然腾空而起的她抱住了容詞的脖颈,因为惊慌而恐惧自己止不住嘴里涌出来的血。
陆榛榛“躲在”了容詞的怀里,娇软的身子微微发着颤。
陆榛榛心里害怕极了,她吐了这么多的血,可她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她害怕她一出声,嘴里的血就会更加的涌出来。
感受到怀中女孩儿的瑟瑟发抖,容詞的脚步快了几分。
凤眸微沉,暗哑的嗓音响在了陆榛榛的耳边。
他生硬的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却让陆榛榛莫名的感到心安。
小手抓着容詞的肩上的衣袍,闻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沉木香,心底深处的恐惧慢慢的抚平了。
嘴里的血终于不再涌出,然,女孩儿的意识却在慢慢的消散。
清眸阖了阖,抓着容詞衣袍的小手失了力,不在如一开始是的用力。
抱着女孩儿的男人注意到了女孩儿失了力,薄唇轻启,他唤了女孩儿的闺名,“陆……榛榛。”
早在女孩儿在他的跟前自称之时,他就记住了她的名字。
意识慢慢消散的陆榛榛,陷入了一片一望无际的黑暗。
就在她要彻底的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沉稳的声音从她的上方传来,将她从黑暗里带了出来。
羽睫一颤,她知道她不能睡过去。
紧紧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