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陆榛榛把陆月霜想坏,而是整个安阳侯府里就只有陆月霜一个不安分的。
用她祖母的话来说,整个安阳侯府里就只有陆月霜一个不是省油的灯。
身为祖母的好孙女,她爹的乖女儿。
在爹爹不在、祖母身体不好的这段时日里,她不能让陆月霜来回的“翻腾”。
听到陆榛榛的话,陆重山眼皮一掀,老脸透着复杂。
他记得上次榛榛拍着胸脯向他保证时,榛榛把九九给他留下的东西,全都搬回了清苑。
“榛榛啊……”
陆重山的语气充斥着肉疼的意味。
九九给她留下的,他就只剩下几个瓶子了。
“爹,我在呢,你还有什么吩咐?”灵动的眸子眨了眨,陆榛榛看着她爹。
陆重山紧绷着一张脸,“书房里的那些个东西,都是你娘留给爹的……你记得给爹留点……”
想当初,九九给他留下的各种吃食,他一口都没吃到的全部被榛榛和混小子,还有悦儿给搬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九九给他留下的几个花瓶怕是都会被榛榛给搬回自己的院子。
听见花瓶二字,陆榛榛的小脸顿时一变,而后,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他爹日日抱着几个瓶子睡觉的场面。
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尤其是看着陆重山一脸宝贝加肉疼的复杂样儿。
陆榛榛更加的一言难尽了起来。
她究竟该不该告诉她爹,他每天夜里抱着睡觉的几个瓶子压根就不是什么花瓶,而是夜壶的事儿?
清眸深深的瞅了她爹一眼,陆榛榛想,算了,她还是别告诉了。
反正她爹,都装水喝过了。
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想此,陆榛榛满口答应道:“爹,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搬走你的花瓶的。”
娘给她留下的小玩意儿也不少,她就不和她爹“争夺”那几个夜壶了。
“唉,好,真是爹的乖女儿。”陆重山掩掩袖子,得知陆榛榛拿走他的宝贝瓶子了,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一直都是。”陆榛榛心不跳脸不红的附和道。
“你娘要是知道你这么的替为父着想,肯定会和我一样高兴的。”
“娘……应该会高兴的。”
高不高兴的,她还真不好说。
不过,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娘看见她爹当宝贝疙瘩的抱着那几个瓶子又是装水,又是睡觉的。
肯定有会说她爹是“变态”的。
至于变态是什么,陆榛榛是真的不知道的。
毕竟,娘离开的时候,她才不到六岁。
想到她那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的娘,陆榛榛问:“爹,你说,娘她会回来吗?”
陆重山知道他这个女儿思念爱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陆重山慈爱的说:“你娘肯定会回来的。”
“嗯,我信娘会回来的。”
陆榛榛轻轻的嗯了一声,可是她心里却不那么认为。
娘说过,等她长大了就会回来的。
可她都已经及笄了,娘,还是没回来。
若是,她没能阻止梦里所发生的的一切,说不定,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变成了她的忌日了。
到时候,就算娘回来了,也见不到她的一根手指头了。
叹了一口气,活在当下,还没发生的事儿,她还是别想了。
想多了,容易伤脑袋。
陈留土匪猖狂,扰的百姓民不聊生,为了能够尽快完成晋元帝交代的任务,陆重山走的也匆忙。
赶在天黑之前,就离开了侯府,骑马前往了离京都几十公里外的军营。
等明日天一亮,就启程前往陈留剿匪。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好几天。
这日。
清苑里,陆榛榛坐在秋千上,梨涡浅笑,看的出,她今日心情不错。
腾空的双腿一前一后的来回摇晃着,而云之则站在她的身侧,轻轻的推着坐在秋千上的陆榛榛。
忽高忽低荡起来的秋千,惹得陆榛榛一脸笑吟吟。
“再高点。”娇软的声音带着犹如银铃般清灵的笑声。
不嫁景王就是好。
要是,彻底把晋元帝变成和她一个阵营的就更好了。
到时候,她就不用在整日里为梦里预知的事,整日都过的提心吊胆的,更不用担心整日就想着替自己上辈子报仇的陆月霜了。
陆榛榛心情不错,云之也跟着高兴。
自从,小姐在假山上撞了一次脑袋,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小姐像今日这么开怀的笑声了。
如今,能够再次听见,她是真心的替陆榛榛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