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终于醒了!”
祁之筠意识朦胧之间,隐约听到耳边宁溪在说什么。
短暂的意识空白,然后是迅速的信息拥挤,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抓住莫寒珹的衣领子,双目赤红。
“莫寒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敢这么做?柔柔还在里面!你是让她死吗?”
这一变故将宁溪和原依依都给吓得够呛,宁溪连忙上去想将他们两个分开:“祁之筠,你冷静一点!松手!”
但很可惜宁溪的力道根本不能撼动祁之筠一丝一毫,他抓着莫寒珹的领子,手背暴起青筋。
“你从来就没将柔柔当一回事,从小到大她一直追着你跑,心里也只装着你一个人,在你眼里,她很可笑吧?莫寒珹,恐怕不止柔柔,祁家在你眼里也是个笑话对不对?”
祁之筠语气激烈,失去理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想将心里的怨气愤怒和恐惧都发泄出来。
原依依在旁边听的惊呆了,这话听着可不像是随口说的,倒像是积怨许久。
莫寒珹身上的冷气更重,忽然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稍一用力,祁之筠吃痛松开。
相比于常年坐办公室的祁之筠,莫寒珹力气
要更大,这些年来,莫振承不管不顾,整个莫家都靠柳媛和老太太撑着,莫寒珹成年之后,莫家就由他接过手。
祁家只有一群贪得无厌的亲戚,他们只敢贪财,不敢贪命。
可莫家不一样,莫氏集团表面上走的是光明大道,可几辈子留下来的毒瘤,仍旧藏在地底下,随时会爆炸。
在老太太那一辈,莫家留下的产业涉黑,只洗白了八成。
后来莫振承接管,他向来是走歪门邪道,硬生生将洗白的八成又染黑回去两成。
莫寒珹接过来,年轻时候九死一生,身上功夫从来都不敢丢。
“有什么想说的,今天一道说出来吧。”
他硬朗的轮廓绷得更紧,唇角四笑非笑的扬起,看向祁之筠的眼神冰冷。
祁之筠怨气当头,此时也豁出去了,狠狠的瞪着他,语气怨恨:“我有什么不敢说的?莫寒珹!在你眼里柔柔的命根本不是命对不对?她什么都不是,叫了你十几年的哥哥,可对你来说,她根本就是个累赘!”
“不过在你心里,谁又不是累赘呢?莫寒珹,你有人的感情?你自私凉薄,眼里只有你自己,不对,现在还要多上原依依和你那三个
孩子!从来都是这样,你在乎的人才是人,你不在乎的人,哪怕做了不知道多少,也根本我不热你那颗石头心!”
“祁之筠!还不清醒是需要我再给你打一巴掌吗?”宁溪忍无可忍,气的发抖。
原依依也冷了脸,拿出一段监控视频,扔到了祁之筠的怀里:“说话之前,最好倒下你脑子里的水。”
祁之筠盯着手里的手机,沉着脸按了播放键,很快在视频里面看到了祁柔。
她追着两个人跑出去,彻底消失,看得出来,她是自己追出去的,并没有被人胁迫。
而且这个视频的时间明显是在他们进别墅之前,也就是说莫寒珹的判断是对的,柔柔那时候已经不在别墅内。
他们如果再找下去,除了惊动米娜恩,让柔柔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没有任何好处。
祁之筠陡然间清醒过来,脸色苍白,不敢抬头。
他刚刚说了什么?
原依依见他这副模样,嗤笑一声:“祁总,在您晕过去这段时间,在您发疯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派人追上的那辆车,在保护你的妹妹。”
“想要被人看得起,就得有被人看得起的本事,而不是在这里发泄,把一切变得
更糟。”
“抱歉。”良久,祁之筠低了头。
他手捂脸,神情痛苦:“这段日子,我的弦绷得太紧了,要不是有你,柔柔不知道被我害死多少回。”
他失控的太厉害,已经到了一个无法掌控的地步。
宁溪在一旁又恨又怜,强逼着自己硬着口气:“急也救不出柔柔,这屋子里没有人想害她,所有人都在为柔柔而努力,别到时候柔柔没救出来,你先寒了大家的心。”
祁之筠顿了顿,再次道了歉,声音疲惫:“对不起……”
“行了,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莫寒珹皱紧眉头,相当嫌弃。
但他既然愿意搭话,就说明并没有生他的气。
气氛随之一松。
原依依先回了别墅,盯着跟踪那辆车的保镖,随时通知,宁溪陪祁之筠待在医院,通过心理医生进行心理疏导。
而莫寒珹站在医院外的车边,接通了来自国内的电话。
“莫总, d医药公司开放了新药研究权限,邀请我们莫氏集团和陆氏集团竞标。”
“先按兵不动,看陆氏怎么想的。”莫寒珹面无表情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