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家小旅店。
赵母捂着鼻子,脸上写满嫌弃,话里话外也都是指责和抱怨。
“云澜,这个地方怎么能够住人的?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破破烂烂的酒店!”
赵父坐在旁边,虽然没说话,但脸色阴沉,整个房间布满低气压。
“什么意思?爸妈,你们现在是在怪我吗?”赵云澜板着一张脸,死死地瞪着赵父赵母。
她这么理直气壮的回怼,终于让赵父控制不住脾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要不是你怂恿我们背叛原家,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眼看丈夫发作,赵母也在旁边愤愤不平的控诉:“就是,云澜,这次真的是你不对,要不是你瞎出主意,我们这会儿还在f国的别墅舒舒服服的躺着,我还能做spa,不至于脸现在又干又痒……更不用像现在这样跟一条丧家之犬似的千里迢迢跑到国来!”
相比于赵父的隐忍,赵母显然要更加歇斯底里,她在原母的照料下,这一辈子都没吃过苦,平平稳稳顺顺遂遂的过着日子,就连赵父,因为要背靠原家这座大山,大半辈子都对她客客气气,忍着她的小作小闹。
也因此,当她日子过得不如意时,首先想的不是熬过去,而是指责他人,找一个发泄怨恨的存在。
但很可惜,这屋子里的三个人没有一个是愿意当替罪羊受委屈的,尤其是赵云澜。
“是我乱出主意吗?爸妈,你们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要不是自己贪心作祟,我那三言两语能够说动你们背叛姨夫姨母吗?”
赵云澜满眼鄙视,直接戳穿了这一层遮羞纱,把三个人的丑陋面目暴露在空气中。
指责她?指责的着吗?
他们三个现在沦落到这一地步,谁也别怨谁,都是自己的贪心作祟。
只不过运气差了点……没赢而已。
要是赢了他们还会觉得是她在乱出馊主意?还会在乎什么亲情?在乎什么道德?
成王败寇,从来都是这个道理。
都是一家人,谁不知道谁?她这爸妈就不是有道德心的,能够约束他们的,只有金钱和利益。
赵母陡然之间被她撕下脸上的面具,一时之间心中耻辱心发作,嗓门大了好几度:“你胡说什么呢?我心里一直尊敬你姨母,感恩她给我带来的好生活!要不是你在旁边裹乱!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都是
我和你爸对你太溺爱了,才把你惯得这么无法无天,不尊重长辈!”
赵云澜听的觉得可笑极了,歇斯底里的冲她们吼:“过河拆桥,这会也晚了!咱们做的事情已经败露,姨夫姨母不可能会原谅你们!还想回去过从前的好日子,门都没有!”
她说完夺门而出,狠狠的摔了门将赵父赵母扔在身后。
装什么装?祸是一块闯的,罪往她一个人脑袋上扣?想都别想!
刚出门,她忽然感觉脚有些异样,身子僵住,赵云澜缓缓低头,在自己的鞋底看到了一泡浓痰。
一瞬间,剧烈的恶心感让她控制不住的扶着栏杆干呕。
吐了好半天,她才缓过来,捂着脸流泪。
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住过这么恶劣的环境?
原本米娜恩跟她打过包票,这次一定能将原父原母置于死地,她本以为这次过后自己将过上新生活,原依依的东西都会成为她的,她能够狠狠的将原依依踩在脚底下,尽情的侮辱嘲笑她。
可谁能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哪怕层层布局,竟然还是让他们把原父原母给救出来了!
自己一朝从美梦中醒来,不仅没人过上自己想
要的日子,甚至还过得比从前更差!一家三口窝在不到五十平的脏乱差房间里!
深吸一口气,赵云澜从兜里拿出手机,待在这旅店的时间里,她每隔半个小时就给劳拉打电话,试图联系上她,让她来将他们接到他们公司,住上大酒店。
可是一连打出去五十几通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联系不上接头人的不安和被放弃的恐慌,以及父母的指责都像是钝刀子,在不停的折磨赵云澜。
她终于扛不住,将米娜恩的话抛到脑后,给劳拉发了最后通牒。
“劳拉女士,多次联系您未果,不清楚您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明天我将会去你们米娜恩集团公司找您,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如果您能看到,盼望您的回信,如果您没办法看到,希望明天您在公司见到我们时,能够原谅我们的唐突和无理。”
这条短信迅速被一直监听劳拉手机的珍妮给截获。
拿到这条短信的第一时间,珍妮给莫寒珹打了个电话报告这事。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莫寒珹信任度大幅度增加,事无巨细,都会请示他的意见。
“此事暂缓,明天我会给你
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