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秋茶里茶气的一通长篇大论彻底把宁溪最后一点耐心给磨光。
她说这么一大堆,要表达的中心思想总结出来,不就是一句话?
她不是舍不得这个钱,也不是没有一百万,是因为她良善,她心软,她不忍心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听听,多体贴入微,怪不得这么多年把祁之筠钓的死死的。
“叶小姐,您说笑了,我和我丈夫的夫妻感情,被你破坏的还少吗?”她嗤笑,直接撕开了叶清秋的遮羞布:“没钱跟我抢这幅画就别在那装大度,你的穷酸命是天定的,真以为勾搭几个备胎,出国留学镀金就能逆天改命?”
“你!”叶清秋被宁溪毫不留情的话刺激的恼羞成怒,脸色狰狞。
意识到自己的人设崩塌,叶清秋紧急收拾情绪,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丝冷笑:“一百二十万!叶清秋,我跟你不一样,我的钱都是自己挣来的,怎么花可没人管,你花的之筠的钱,要么你就跟我一直抢,你敢吗?”
这女人视祁之筠如命,祁之筠不喜欢的她就不做,以祁之筠的喜恶为喜恶,活的卑微到了骨子里。
行,她不是想打自己脸?那她就把价格抬高,看她
两百万买回一幅画,回去怎么跟祁之筠交差!
可就在这时,宁溪忽然笑容更深,下一秒变脸,满眼不解,神色苦恼。
“一百二十万?那这画还是让给叶小姐你吧,真没想到,叶小姐喜欢棠亦到了无脑的地步,我相信棠亦要是知道了,恐怕都会想见识见识叶小姐你。”
她话刚说完,四周忽然传来低笑声。
可不得见识见识吗?毕竟这么人傻钱多的,比大熊猫都稀罕。
叶清秋万万没有想到宁溪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不跟她抢了!
看着旁边的那副《月神图》,叶清秋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瞬间下头冷静,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她竟然花了一百二十万买这么一幅原本定价三十万的画!
馆长在旁边看的也叹为观止,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幅画竟然能被炒到一百二十万的地步。
“叶小姐,要是再没人加价,这画就是您的了。”
他搓了搓手,语气恭敬,捧着叶清秋跟捧着财神爷似的。
叶清秋垂在身侧的时候收紧,恨得要命,原本她是打算花三十万买幅小画借机打原依依的脸,可没想到,现在成本由三十万涨到一百二十万。
让她拿一百二
十万拱手送给原依依,她怎么甘心?
看叶清秋不说话,宁溪长叹一口气,假装体贴开口:“叶小姐,您……该不会是拿不出这一百二十万吧?”
“算了算了,看在你我交情一场,为了不让你下不来台,那我勉为其难当个冤大头吧,我出一百五十万。”
宁溪张口就又加了三十万,馆长一个没站稳,差点被吓得栽地上。
一百五十万买个玩意儿……这就是豪门吗?
瞬间四周的人看宁溪和叶清秋的眼神不对劲了,之前叶清秋讽刺宁溪花男人的钱,表面光彩,背地里日子难过的话现在全变成了巴掌,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了叶清秋的脸上。
就算人靠老公养,再怎么掌心向上,可也没把一百多万放在眼里,而叶清秋,口口声声独立女性,自强聪明,有社会地位,可却抠抠搜搜的一百万就开始心疼。
这差距,这格局,这眼界……一目了然。
叶清秋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疼,手死死的抓着衣襟,呼吸粗重。
宁溪这么几句话下来,她要是再喊价,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打肿脸充胖子,不喊价,宁溪的话就彻底落实了,她叶清秋就是
一个一百万都拿不出的穷酸。
好话坏话都让宁溪一人说了,这冤大头她当不当,都会被她羞辱的体无完肤!
“三百万,这画我要了。”一道低沉冷冽的男声从人堆外传了进来。
叶清秋猛的偏头,看到了人群外的莫寒珹,一瞬间,她泪盈于睫,委屈的掉眼泪:“寒珹……”
她就知道,莫寒珹不可能真的放下了她,果然,看到她被原依依和宁溪欺负,他还是忍不住为她出头。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莫寒珹走了过来,俊眉紧锁,盯着宁溪,黑眸淡漠,眼底压着一丝关切。
“宁溪,你不该这么冲动。”
原依依眼神黯淡,嘴角扯出嘲讽弧度,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莫寒珹说,他和叶清秋并没有任何关系,可现在,他为叶清秋出头,甚至不惜为了叶清秋指责宁溪。
这叫做没关系?
他把她当傻子骗?
莫寒珹闭了闭眼,声音冷淡之余,还多了几分喟叹愧疚:“这三百万,就当为我替祁之筠给你赔罪。”
原依依突然插嘴,语气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