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耳冷笑,伸手从她脸上划过,慢慢滑到衣角,“巧巧,作为宠物,就要有宠物的自觉。我本以为这些年你已经学乖了,却不想还是这么不听话啊。”
他手下动作,巧巧吓得花容失色。
等到齐耳压上来的时候,巧巧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拼命嘶喊道:“救命,救命啊!”
她不想,不想这样。
她以为她可以做到的。
这些年她受蚊子欺负,受那么多人欺负,她都忍过来了。
齐耳拿她当粮食喂蛇,她也忍了。
她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她也一直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她以为她能做到,以为她也可以像从前一样忍耐的。
可是原来她做不到。
原来人只要活着,不管她到了如何绝望的境地,都会向往阳光和自由。
原来她忍了这么多年,心还是没死啊。
巧巧哭着喊着,不停的挣扎着
。
“救命,大姐,阿卓哥,哈木……救救我,我不想……”
她的声音不低,齐耳也没有特意分出手来去捂她的嘴巴。
莫厥站在楼梯口,很确定整栋旅店的人绝对都听得到巧巧的呼救声。
可是……
没有一个人出来。
莫厥甚至能听见有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和愤怒的呼吸声,可他们就是不出来,他们就是对面前作为同伴的巧巧见死不救。
莫厥咬牙,抓住扶手的手猛地收紧。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甚至比他被关进地牢,比知道简翊也被困在了这里,比知道简海溪被塔利琳娜下了毒还要愤怒。
他想,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塔利琳娜的地盘。
而巧巧是她的人。
而她,竟然允许这样的事情在这里发生。
这是莫厥想象不到的,也是和他认为的塔利琳娜不一样的。
他知道塔利琳娜坏,知道她是敌人。
可他一直相信盗亦有道,所以他才会对塔利琳娜不择手段对付简海溪的事情耿耿于怀。
可也只是耿耿于怀而已,他爱着塔利琳娜,他无法斥责她的行为准则。
但是此刻眼前这件事,却仿佛一把利刃,割断了莫厥对塔利琳娜的期待。
他终于清晰的认识到,他和塔利琳娜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们同在黑暗中走过,可他信的是光,她信的是暗。
他做事再狠辣,也会有自己的原则。
而塔利琳娜……
没有任何原则。
莫厥深吸口气,看着面前饱受欺凌的巧巧,咬了咬牙,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迈开脚步走了出去。
“对不起,海溪。对不起,翊翊。”他在心里道。
其实他是绝对不适合走出去的人,他这一现身,别说解药拿不到,简翊救不了。
就连能不能救得了巧巧,然后从这
里逃出去都是一回事。
可莫厥知道,他必须这么做。
如果之后简海溪他们知道他此刻为了解药,亲眼看着一个无辜少女在自己眼前受人欺凌,估计他会被他们鄙视至死的。
毕竟,他,简海溪,宁季维……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生而为人,总有些正义,是即使死亡在前,也不得不去做的。
——
与此同时,二楼简翊的房间。
侧躺着的简翊紧闭着双眼,小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整个身体都在微微的发抖。
像是害怕,像是担心,也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而背对着他的阿卓则睁眼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半晌,简翊猛地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
他一动,阿卓自然就察觉了。
阿卓飞快的起身,大步走过去,拎着简翊的肩膀见他拎了回来,压低声音吼道:“给老子回去躺着!”
简翊不说话,只是直盯着他,那双酸红湿润的眼睛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固执和正义。
“你xx妈……”
阿卓抓住简翊的脑袋,粗鲁的将他扯到了床前骂道:“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老子不想救她?”
他一连几个“你以为”让简翊微愣。
阿卓气道:“你知不知道齐耳是什么人?大姐都没发话,老子就算拼了命,也救不了巧巧。再说了……”
话音顿了顿,阿卓瞪着简翊道:“明天齐耳还要给你配药。今天得罪了他,你的药怎么办?你还想不想恢复了?就算你想当瞎子聋子哑巴,但你身上那些伤不治了吗